也让钧瓷价值不菲,所谓“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
也因此,我们做文物修复在研究陶瓷时,相对来说研究最多的除了青花,就数钧瓷了。
而且,又因为钧瓷研究难,所以我的导师就更要我深入研究这个。
因为道理简单,一旦有点小进展,就容易出成果啊。
所以,我当年是对各种窑变的钧瓷都进行了试验,然后记录下各种窑变下的材料配方、烧制工艺等等。
而上次给三伯宋朝钧窑底子时,我也一同将一整套的烧制方案给了三伯。
这其中就包含了各种可能的烧制配方和工艺细节的区别。
而三伯拿到方案后,就马不停蹄着手烧制样品。
说实话,两百多件钧瓷,我一眼扫过去,基本上每一件拿出去随便做个旧,至少都能上中仿了。
就算不做旧,拿出去但工艺品,每一件也得几百块钱。
当然了,烧瓷器,肯定会出现很多残次品。
眼前这些,肯定也都是被挑选下来的,所以看上去自然很好。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市面上假古董很多,但是真正精品、绝品的不多。
因为这不仅仅是做旧技术的问题,还需要投入时间和金钱成本。
做一个精品以上的做旧品出来,其本身的成本就是不菲的。
一个价值千万的古董,其做旧投入简单算也得大几十万起。
所以很多人也都是不会投入这么多的,万一做砸了,那就是血本无归的。
三伯和十三爷挑选的三件样品,几乎一模一样,相互之间差异很小。
也跟我带回来的那件真钧瓷底子的釉彩完美协调。
而从烧制配方和工艺差异上看,这三件样品之间也是极其微小的。
这就说明,我们从中找到并确定了这件钧瓷的最后配方和工艺了。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打样了。
打样是最关键的。
三件中,我选了一件差异居中的,这样烧制起来万一有点偏差,上下一点都不会出意外。
定完样,三伯就准备开始拿着我给他的真钧瓷底子,把这真底给做进新瓷里去。
老底接新瓷,这不是什么复杂的新工艺。
自古早就有之,这里就不多说了。
为了追求环境的尽量一致,这一次虽然只要这一件有真底的瓷器。
但是送进窑里的却一样是满满一窑,而且无论是数量,还是位置。
甚至烧窑时的天气,温度,都要追求尽量一致。
甚至,所有送进窑里其他根本就不需要的陪烧的瓷器在配方上,都和那件确定的样品当初送进去烧的那一窑的状况一模一样,进行最大的还原。
如此,才能保证烧出来的瓷器跟定样的样品是一致的。
这,就是梅溪做旧人的标准。
看上去似乎方法很土很蠢很笨,但是很多时候,却是最简单最有效,最具有民间智慧的。
而这,也是梅溪传了数百年的传统技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