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话,同时仔细观察着孙文石的表情。
这家伙依旧低头看着画,面部没有太多表情出来。
但是,从他目光盯着的地方我能够可以肯定,他现在其实已然不再疑惑了。
那这幅画为什么没有听说过呢?
为什么没有像孙文石所说的没有进《石渠宝笈》呢?
其实从孙文石再次盯着画上面的所有印章看了一圈后,答案自然就解开了。
这幅仇英晚年的《又赤壁图》,上面布满了印章,除了他本人,其余的都是收藏之印。
但是,跟紫禁城里出来的很多书画不同,这幅画上的印是从嘉庆开始,然后道光、宣统等等都有。
也就是说,这幅画从藏印上看,应该是嘉庆时期进的皇宫。
那答案来了,《石渠宝笈》前后编过三次,最后一次是嘉庆二十一年。
所以,嘉庆二十一年之后皇家收藏的书画没有进入《石渠宝笈》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当然了,我刚刚随口编的理由,虽然牵强了点,但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孙文石再次看了印章很久,他虽然发现了印章上的答案,但他却没有说出来。
反而,他还继续拿着刚刚的疑惑说事。
“没进《石渠宝笈》,有风险!”
“呵呵!《石渠宝笈》不是万能的,也不是真的圣经!那上面出的假东西可也不少呢!”
我依旧故意不点破这幅画没进《石渠宝笈》的原因,因为我不能表现得太专业。
“是!但是皇家的书画没上《石渠宝笈》本身就不太正常,而且,上与不上,其价值也是有差别的。”
“《石渠宝笈》只是个参考,东西的好坏价值还是要看其本身。”
孙文石点点头,“是,的确是这么个道理!那,先问一下易先生,这幅画您准备多少价位出啊?”
其实,这家伙前面铺垫这么多,弯弯绕绕,就是为了给这句话做准备。
我没有直接给答案,而是一样绕了一下。
“二十年前的那幅《赤壁图》好像拍出了八千万的成交价。”
“7952万,但是佣金可不少呢!”
孙文石给了我一个精确数字,但重点不在这个数字,而在佣金不少。
他是想提醒我,拿去拍卖其实并不划算,首先就得少15个点的佣金。
八千万的古董,光佣金就要去掉一千两百万左右了。
我点点头,接着往下说。
“过去差不多二十年,那幅画如果现在拿去上拍,我想翻一番应该不成问题吧!”
孙文石笑了笑,对于我的估价是不置可否。
“我这幅仇英晚年的《又赤壁图》,呵呵!这个名是港岛的鉴定专家定的,以区别其他三幅赤壁图。”
“《又赤壁图》?这个名不错。”
孙文石点点头,对这个名字很是认同。
“这幅《又赤壁图》呢,尺幅很明显比二十年前拍的那幅《赤壁图》要大出很多。而且,还是比较难得的仇英晚年作品,其价值,我觉得比那幅《赤壁图》多个50%,应该可以吧!”
孙文石听得不禁笑了起来。
“易先生,按您这么估算,那这幅画得上两个亿的价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