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草把手中的一瓶矿泉水和一根火腿肠在小窗口前示意了一下，大声道，“问你几个问题，这些是报酬。”

  看到食物，里间的三人中，除了那名老者，另外两人虽然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肢体语言表达出了强烈的关注。即便因为不能排除隐患，他们不敢喝自来水，但实验用的生理盐水、葡萄糖溶液还是可以直接饮用的，所以他们并不缺水，但是从两天前开始，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

  中年人点头表示听到了，张晓草问道：“你们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一些。”中年人大声回答。

  “你们有出去的钥匙或者门禁密码吗？”张晓草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走不了还是不想走。

  “掌握密码的行政人员被咬了，用密码要挟我们一定要治好他，最后他变成了怪物。”中年人嘲讽的笑了笑。

  “我能带你们出去，但看起来你们并不想离开这里，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涉及JM，没有经过授权我无法...”中年人突然停住了，想想了说，“算了，现在也没有保密的必要了，我还是简单的回答你吧，”说完回头和老者对视了一眼，见老者并不反对，继续道，“绝大多数人都会感染，能抗住感染不变成怪物的几率尚不明确，但如果被咬，那么感染率100%。我们是研究员，现在也是实验对象，我们在统计人体自然免疫力的效果，病毒试验区4-6楼一共81人，现在就剩下我们4个人没有被感染了。”

  中年人体力不支，喊这几句话时已经有点声嘶力竭，张晓草干脆把火腿肠和水放在了门口道，“你可以先取走你的报酬。”然后开始后退，一直退到窗口能看到自己的最远位置才停了下来。

  密码锁响了几下，打开条缝隙，水和火腿肠被取了进去，门立刻又锁上了。

  张晓草回到门前，中年人进了里间，小心的剥开火腿肠，平均分给里面的每个人，吃了自己的一份才回来。

  “你刚才只说了你们在这里的原因，没有回答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不，我回答了。我们现在是安全的，如果我们被营救出去，就有被咬伤或发生其他意外的可能性，那样自然免疫力的数据就不准确了。本来样本量就少，如果再受其他因素干扰，这个数据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们都是省内最权威的病毒专家，专长难道不应该是实验和数据分析吗？现在要用自己做人体实验了？”

  中年人尴尬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没人见过这么厉害的病毒，任何防护措施都不起作用，传播速度远远超过我们最坏的预期。

  试剂、耗材根本没来得及补充物流就断了，安全保卫人员没来得及就位，实验人员也在不断减少，受这些条件制约，我们能做的工作很有限。

  我们已经把目前条件下能做的实验都做过了，没有得到任何结论，现在弹尽粮绝，只能把人员减损情况尽量统计出一个可信的结论。”

  “我哥也是实验样本中的一例？”张晓草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