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治好后,雾虚对陆远变得十分信任,拍着胸口说:“我老道以人格保证,陆神父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就让他试一试。”
高度上升到人格,李知节不好再拒绝,但也没答应,审视着陆远,双目如两个深邃的黑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光明火种在,陆远自信能让这位千金的病情有所改善,说:“城守,我既然敢来,自然有一定的把握,不试一试,你不怕将来后悔么?”
说话同时,他动用了面具的力量,一道无形的意识波动发射出去。
李知节目光一恍,两个瞳孔中,穿着黑袍的倒影猛然放大。
但身为城守,他的心智比普通人强很多,没有被吓到,而是疑惑地看着陆远,神情有些严肃。
陆远担心过犹不及,不敢再用面具的力量,以退为进道:“城守,你确定不试,我就走了,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李知节沉默片刻,有些萧索地转过身,“跟我来吧。”
只要能见到病人,陆远自信一定能有所斩获,跟在了后面。
雾虚和潋歌也跟了上去。
李知节带着三个人来到楼梯后面,推开一扇金属门,沿着阶梯向下走去。
他的年龄顶多只有四十来岁,但头发花白,满面颓唐,给人的感觉有些苍老。
从背后看,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好像活气全被抽走了,一点也没有身为城守的霸气,反而像个灯枯油尽的老人。
雾虚忍不住问:“城守,你怎么状态这么差?还有,心溪阳力不足,不住在楼上,为什么要搬到地下室?是天主会建议的?”
李知节语气缓慢地回答:“我天天担心心溪,状态自然不好,心溪住在楼上总是不舒服,搬到地下室还安生一些。”
雾虚说:“心溪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地下阴气这么重,不是瞎胡闹么?”
李知节语气消沉地说:“要不是情不得已,谁又想住在地下。”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到阶梯尽头。
李知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南黎祭司正在帮心溪治疗,进去后不要出声。”
陆远瞧他对这位祭司十分信任,心中生出一丝好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知节推开一扇门,带三个人走了进去。
门后就是地下室,面积足足有几十平,收拾得非常干净。
虽然在地下,但一丝霉味也没有,不过和主楼一样十分阴冷。
地下室一角铺了地毯,角落里摆着一张床,床上支着一顶纱帐。
隔着轻纱,隐隐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郎,应该就是李知节的女儿李心溪。
一个穿天蓝色祭司袍的倩影站在床边,双手合十在胸前,正在轻声诵祷。
女祭司背对着门口,陆远看不到脸,但听她的声音很柔美,背影也十分曼妙,长得应该也不差。
女祭司好像没听到有人进来,依旧专注地诵祷着。
李知节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不要出声打扰,俨然十分信任这位女祭司。
陆远集中精神,先观察了一下纱帐中的李心溪。
在X光视角下,李心溪体内没有明显的黑影,但腹部有团半透明的阴影,好像一个充满灰雾的气泡,正在轻微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