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歌内心深处也很好奇陆远的相貌,但不想让他在被强迫的情况下脱下黑袍,说:
“神父,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那些误解你的人,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你为三溪镇做了这么多事,要是连戒律都要被打破,我这个镇长就当得太失职了。”
陆远淡然道:“郡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脱下黑袍是解决问题最快的办法。戒律虽然重要,但破坏一条戒律就影响到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未免太不牢固了。”
潋歌看着那道威严的身影,从中感到了一股博大的胸怀,说:“神父,我请人来做个公证,等你证明自己后,以后谁再敢质疑你,我和他死斗到底!”
后面这句话,她是对巴顿说的。
陆远正是这个目的,只要他过了这次这关,以后除非有人把这身黑袍掀开,否则就再也别想用这种捕风捉影的方式攻讦他。
“郡主,请几个人做公证,说服力难免不够,不如把所有镇民叫过来,我当众展示。”
潋歌对陆远的信任程度已经超越崇信,就算他把一个人捅死,也觉得肯定是死者有错,说:
“神父,那就听你的,剑平,你去镇务厅,多找几个人去通知镇民到镇广场集合。”
“是,郡主!”关剑平匆匆离开了教堂。
巴顿原本自信满满,觉得黑袍下面一定有问题。
但陆远搞出这么大阵仗,他又有些嘀咕,要是没问题,自己这顿鞭刑怕是逃不掉。
堂堂治安官,被教堂施以鞭刑,脸算是彻底丢得一点不剩,
教堂对他行刑,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这顿鞭子恐怕不好挨。
这样想着,巴顿忽然患得患失起来。
镇上的死乌鸦很多,那些布条镇民也看到了,这件事已经在镇上引起了热议。
一些人怀疑这是镇卫军搞出来的恶作剧,双方的矛盾几乎是公开的,目的是对付这位神父。
也有一些人认为这件事另有玄机,自从陆远来到镇上后,从没在公开场合脱下过那身黑袍,没准儿真有问题。
人性擅长以恶揣度别人,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得知陆远要当众脱下黑袍一展真容,虽然天已经很晚,还飘着蒙蒙雨丝,还是立刻来了镇广场。
不久,镇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响着“嗡嗡”的议论声。
临时搭木台已经来不及,潋歌让关剑平找人搬来几张桌子放在广场中央,当成临时的主席台,还让人打开了广场上的高杆灯。
张望飞把所有士兵都点起来,守在镇务厅的院子里,万一有个突发情况也能应对。
见人来得差不多,陆远说:“治安官,一会儿你可得看清楚了。”
说完走出了教堂。
巴顿本来就有些忐忑,看到他十分自信,脸色有些难看,万一黑袍下面真没问题,等下一顿鞭子恐怕逃不掉。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再退缩,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