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小师弟,醒醒。”
冬涉川睁开眼,看是涂春。
封肇春走过来,看了看他笑道:
“冬师弟,休息得如何?”
冬涉川用手支着身体,竟然坐了起来。
“我好像很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竟然没有做梦。”
他伸出手来看了看,五个手指可以握在一起。
涂春看傻眼了。
“这七星万灵草,竟能有这般奇效?”
封肇春握了握冬涉川的手,借机探了他的内元。
“这七星万灵草可是地草之尊,比那人参、灵芝不知强上多少倍。”
这一探内中空无,封肇春叹道:
“冬师弟,你这体质真是奇怪。筋骨断裂至此,一般的人早就挺不过去了。你不仅能安炉立鼎,还能扛住叶寒初奋力一击。若不是封神阙早已封死,说你是天神降世我都信。”
冬涉川扑哧笑道:
“封师兄,你又是在取笑我。你见哪个天神,能落得像我这般。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吗?”
说罢他向窗外看看,栖云阁已寂静无声。
除了几处执事之地还有灯火,就只有一片月色从望月海崖洒下来一般。
封肇春从外面收回眼光道:
“冬师弟,此行也颇为凶险。能不能有去有回不好说。你可还有什么想做的,不如先说出来。相识一场,我不希望你落空。”
此话一出,冬涉川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今晚的格外明亮,又离得格外近。
上一次与秧儿一起看月亮是什么时候?
冬涉川已经想不起来了。
如果这真是最后一次看月亮,倒确实有几分孤寂。
冬涉川想了想,他觉得如果今晚真的命丧藏书阁,人生也真是落空了。
“封师兄,若我有去无回,只有一事相求。”
他此时眼神飘忽,想直望到望渠去。
“请你送我回望渠,那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虽已破败不堪,落叶归根,我也要回去。你若还能找到我家的老宅,就将我葬在那里。我娘和藤伯都在那。我死后要去陪着他们。”
涂春听着,竟掉落了两地眼泪。
封肇春看向望渠,月光之下,只见那里疾恶瘴气缭绕,黑压压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他感慨道:
“好,我答应你。我还会在那与你痛饮三百杯。望渠,我好多年都没去过了。”
涂春走过去背起冬涉川,三人向外走去。
出偏殿,三人必然要路过夏织秧的房间。
走到近前的时候,冬涉川叹了口气。
涂春一听,停了下来。
冬涉川知道涂春善解人意,向夏织秧的房间看了看。
那房间灯已经熄灭了,里面鸦雀无声。
但因为夏织秧在里面的缘故,冬涉川怎么也看不够。
“涂春师兄,放我下来。”
涂春见他挣脱,问道:
“你可是领教过她的厉害,如今要是在身,就别节外生枝了。”
冬涉川还是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涂春师兄,我不过去。我就是想在这站一会。”
此时一阵风从他身边吹过,进了夏织秧的房间。
“你说这阵风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意?如此说来,我倒是连它也不如。”
封肇春走回来,也看看夏织秧那道门。
“别傻站着了,也许找到解药,就换那阵风来羡慕你了呢!”
冬涉川笑着看了看封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