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瑶抬起头来，望向林芷荷，说道：“不是所有老人都是好人，有的老人是坏人变老了。一个娶不了媳妇的老光棍，年轻时候还是一个老流氓，你觉得他会对一个渐渐长大的小姑娘做什么？”

  别说林芷荷了，就是乔安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老……老流氓？！”

  即使再没有经历过社会的险恶，乔安也能够想象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关于孤儿院，关于恶心的黑心企业家的故事还少吗？

  就是因为这样，院长妈妈才会一遍又一遍对她们强调“安全”问题，让她们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格外注意。

  就是有父母的小女孩都容易出事，更何况她们这种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人撑腰的小女孩子了。

  在她们慢慢长大的岁月中，院长妈妈曾无数次收集了相关新闻，用来提高她们的警惕性。

  现在，乔安只觉得可怕。

  林芷荷似乎察觉到了乔安的异样，上前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给她安慰。

  乔安先是吓了一跳，后来看到是林芷荷，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的巨石也落了下来，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依靠一般。

  她本能地挪动脚步，离这个姐姐近一些，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更安全些。

  “所以，老流氓得手了？”林芷荷冷静询问。

  阮瑶瑶轻轻叹了口气：“很遗憾，那个时候她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到后来从其他地方接触到相关讯息，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给欺负了……”

  【只是那个时候，伤害已经造成。】

  【可以想见，对于陶红来说，那是她最亲的人啊，可他对她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如何？】

  【她肯定是发火，打砸老流氓了。然后这一幕落到周边人眼里，就成了她是白眼狼的证据。】

  【再后来，陶红就彻底摆烂了，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被人给毁了，坚持下去还有意思吗？】

  【没有！】

  【一点都没有。】

  【她只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

  【她发疯，当小太妹，跟无数的小年轻混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但这种保护太薄弱了。若是她遇到一个心善的，或许会教她点什么，但要是遇到一个不怀好意的……】

  【呵！怀孕+流产不是必然吗？】

  【哪个男人看到了能占的便宜不会占？这就是为什么流浪汉只有男的，没有女的，因为但凡是女的，她的肚子就不可能休息，一胎，接着一胎，再接着一胎……】

  【男人换了无数个，胎儿换了无数个。】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生命便化成了路边的野草，根本无人知道她是谁。】

  【社会对女性的残酷，从来没有变过。】

  ……

  乔安只觉得浑身发冷，总觉得许姨和她姐沉默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发生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

  也是，那样的事情能不可怕吗？

  她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心善的院长妈妈，她一直在“教导”她们。可五妹就命不好了，她碰到了一个别有所图的“老流氓”，看似养大了她，却又……

  天渐渐黑了下来，陶红拒绝了“鲁哥”邀约去他家过夜的请求，想要离开。不想鲁哥脾气上来了，一把拽住她，骂她别给脸不要脸，别人能睡，为什么他不能睡？

  陶红立马就生气了，什么叫别人能睡，为什么他不能睡？她跟谁睡了？

  气得对鲁哥又抓又挠。

  然后，她被鲁哥扇了一巴掌。

  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个头高大，拎着十几岁的陶红就跟拎一只小鸡崽似的，旁边他几个哥们见了，还在那里“取笑”鲁哥不行了，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上他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