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体是族群气运越强,天命体诞生的概率越大。而天胎则是以一族气运凝练族魂,成就天胎。
两者所走的道路完全就是相反的,所以百炼魔君与姜玉林通过各种虐待,利用姜肆来迷惑第三大能,以保全了姜肆。
这一点倒无可厚非,毕竟他们实力远不如对方。
可第二大能呢?既然自己对她来说比较特殊,而她实力无比强悍,却又为何不直接出手灭杀对方?
还是说和她最后一次与对方打斗,实力变弱有关?而这最后一次与第三大能对决时,似乎就是在将自己这滴本源种下后闭关所致。
姜肆想到这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莫不是对方为了用那缕本源种出天命体,而消耗了自身?
“所以我在第二大能的棋盘上,是帅?”姜肆开口,他的气息依旧杂乱,许是因为这些事实的信息量太大,反转太多,致使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他那有些恍惚的目光看向姜玉林。
却见对方摇了摇头,“不,你是兵。”
听到这话,姜肆不解。而姜玉林却微微一笑道,“你是步入对方营地的过河兵。所以现在所有人都需要配合你,哪怕牺牲自己。”
姜肆听到这里,心中一怔,旋即想起了陆芊尘,对方就是为了保他而死的。
“那谁是帅?”
“既布局,自当入局。”姜玉林的声音亲和,似是想要通过这短暂时光弥补自己从未给过姜肆的父爱般。
闻听此言,姜肆便明白了过来,也就是说,第二大能和第三大能分别对应着将帅。
而这盘棋局,姜肆已然是过河兵,而且是走入了对方阵地中心的过河兵。
那么毫无疑问,他这个过河兵,就是为了杀死对方将而存在的。因此所有己方之人,都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配合他。
所以才会有陆芊尘的死,才会有百炼魔君的布局,才会有姜玉林留下的这道仙道气息。
“要褪胎轮转,应该怎么做?”姜肆看向姜玉林,那恍惚的,快要崩溃的思绪在他极力的压制下,渐渐变得稳定。
姜玉林看着姜肆,目光中闪过一丝欣慰,“所谓褪胎轮转,意思便是褪去天胎,逆流族魂,以自身结姜族传承万年的气运,来引天地灵气,渡过天命,方可逆成天命之体。而渡天命,便是轮回,重修。只不过我并不清楚其中形式,这都是先祖在太玄尸地中看到的东西。”
“明白了。”姜肆回应,旋即扭头看向池鱼。
此刻的池鱼也有些恍惚,精神状态都有些不正常了。
大概是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世界竟是虚假的,连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亦是如此,而造成心理崩溃吧。
“姜玉林,对于你们都所作所为,我不会再去计较。但,我经历了这些苦难与折磨也是事实,所以我无法原谅你,抱歉。”姜肆没有去看对方。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切,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还是很恨对方,尽管对方是为了大意,为了他。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无法原谅呢?
他面色沉静如水,可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或许是因为那些痛苦都太过于刻骨铭心,那些绝望的太过于歇斯底里了吧。
总之,他现在无法面对,无法接受那些突如其来的转变。
姜玉林却是一笑,随即脸上浮现一抹释然,“姜肆。”
“嗯。”
姜玉林看向姜肆,而姜肆却侧身低着头,没有看对方。
“你长大了……”
言罢,姜玉林的身躯便开始消散,那笼罩着周围的仙道气息也缓缓消失掉来。
或许此刻的姜玉林有千言万语,他想盯着儿子要多吃饭,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坚持本心,要开心快乐。
可到嘴边,却只化作了四个字。
微风吹拂而过,吹过茅草屋的窗口,吹过两女的长发,也吹过姜肆的心。
风掀起姜肆的白袍裙摆,将那双雪白长腿显露而出,带起一层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