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剑化作长虹,从湖底直冲云霄。
身后是六条小泥鳅,有白的粉的红的黑的,亦步亦趋紧跟不舍,似乎生怕被清风剑甩掉它们似的。
这几天时间,柳依依与东方鸢无话不谈,自然知道清风剑的舔狗史。
从最开始追着牡丹山龙灵蹭来蹭去对方爱搭不理,到如今它喜新厌旧被牡丹山龙灵追着蹭,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舔一个,你是舔狗,同时舔十个,她们就是你鱼塘养的鱼儿。鱼不吃食就换一条,都不吃就换一批,清风剑这是悟了啊。”
柳依依颇感欣慰:“咱们玉女观真是人才济济!”
东方鸢茫然:“依依,你什么时候加入了玉女观?”
“快了,从见到师父跟师姐的瞬间,我就知道我必须得来玉女观。这儿,才是我的家。”
观里有丰腴美艳如牡丹花的师父,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仙子师姐,有心胸宽广且是她灵魂挚友的东方鸢,还有心心念念这里的沈婳。
这哪是道观。
这儿分明是朝圣之地!
“……”
东方鸢看到柳依依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不由裹紧身上被子瑟瑟发抖。
顿时觉得那不知名灵府的开启,也没有眼前的依依可怕。
……
距离牡丹山龙脉大约一百里的位置,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
说是山,但也就几十米高,说是小土包也不为过。
土包边缘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树干上绑满了红绳,每年都有不少外地游客来这里祈福。
有求姻缘的,有求事业的,还有求渣男前任被车撞的。
但只有附近村子的那些老人才知道,眼前这棵树邪异着呢。
“对村外那棵老槐树祈福没用的,它邪着呢,我太爷爷亲眼看到它吃人,有时候会是藤蔓树妖,有时会是银色巨虎……”
明月高悬,附近村子有老人睡不着,便给闹腾不停的孙子讲故事。
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少年屏住呼吸,心中很是惧怕,因为他经常去那棵老槐树下撒尿。
“轰隆隆!”
大地震颤,这栋去年才重新装修过的屋子剧烈抖动,仿佛要塌陷似的,爷爷下意识将孙子护到怀里。
等到震颤消失。
爷爷才长长松口气。
孙子紧张道:“爷爷,刚才是不是那老槐树来……来抓我了。”
爷爷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笑呵呵道:“爷爷保护你,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乖孙的身!”
孙子突然不说话了,神色茫然的盯着窗外。
这位年近七十的老头,顺着孙子的目光看去,心脏猛的一抽,只见玻璃窗上贴着数张人脸,还带着诡异的笑。
“鬼……鬼啊!”
老头一边惨叫一边抱着孙子向房外跑,根本不敢回头看。
出了家门,老头才发现不少人都在向村外跑,就连隔壁那位摔断了腿的老太太都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往外挪。
但。
跑到村外。
一众村民更加绝望了。
因为那挂满祈愿红绳的千年古槐树下,坐着一只躯体庞大的银色老虎。
是的。
这只老虎如人类般盘膝而坐,右手边还倒插着一柄银色长刀,其上还在缓缓滴落着鲜血,脚边有数具身首分离的人类尸体。
老虎头顶的‘王’字斑纹在月色中闪烁着刺眼猩红,一双虎眼满是讥讽的看着眼前村民。
“啧。”
银色虎妖颇为嫌弃道:“你们村子的青壮年呢?除了老头老太太,就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白瞎了虎爷的百鬼术。”
“……”
场中一片死寂,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