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又开始接着炒菜做饭了,二十分钟后,李美好去叫了李大伟出来吃饭。
饭桌上,李大伟绷着个脸,一言不发,只听到他筷子拔拉饭碗的声音,李美好心知他心里不快,但她也知道,她不能软弱。
上一世就是她软弱,才被父亲轻视、被王沁沁兄妹欺负,害苦了爱自己的亲人。
今生她不能再重蹈旧辙,她得刚强,不能任人宰割。但又要应变能力强。
于是,李美好开始游说父亲:“爸,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闷气,这钱不能分,我留着有大用处。”
“大用处,啥大用处!不就是你不想跟你公公婆婆住在一起,想买大房子独住呗!”李大伟神情不悦道。
“不是,我暂时不买新房子,我想做投资,用这钱来买田、买山,等以后国家或者哪个有钱的老板看中了这些个田呀山的,我们还不赚大发了。”李美好苦口婆心道。
“你还当真财大气粗了呀!谁到咱们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来投资?你那是肉包子打狗一一有去无回。’’
李大伟顿了顿,又说道:“还不如到镇上买两间平房,跟你哥一人一间呢。”
“不行,我不能买房,更不可能和哥嫂住在一起。”李美好急了,声音也加大了音贝。
李大伟发火了:“你以为有了几个臭钱,就不听我的话了吗?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江河一听,不得了,岳父这是要家法伺候老婆了。他站起来,准备给岳父赔小心。
却听美好叫道:“好哇,你来打吧,拿扁担来砍呀!又不是没打过,只可惜不是我,是我姐。”
李美好气得眼泪直流:“不讲道理、专横跋扈,还党员呢。姐不过就是要当新娘了,去烫了个卷发。”
美好抽噎着,继续说道:“你就拿扁担砍她,说那是鸡婆才烫那样的头发。你还真下得了手,两扁担呀!差点没把她腿打断,姐在床上躺了一星期,才能下床,这是当父亲做的事吗?”
李大伟暴跳如雷,美好这是怎么啦?嫁进江家后像换了个人,没以前那么乖巧了,竟然在新女婿面前,数落他的不对,这女儿是反了天了。
他两步冲到李美好面前,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只手揽过美好,“啪”的一声响,李大伟的巴掌扇在了江河的脸上,顷刻之间,江河脸上清晰地印上了五条手指印。
原来,江河见李美好越说越激进,怕岳父采取暴力,他紧靠美好,随时做好护花使者。
果不其然,他挨了岳父一巴掌,为了美好,值得。
想到大哥江湖挨了他岳母一巴掌,而自己又挨了岳父的一巴掌,两兄弟真是有难同当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把美好搂得更紧了。
看到江河脸上慢慢肿胀的痕迹,美好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抬起头,望着李大伟,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是我父亲吗?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父亲吗?对子女非打即骂,动不动就体罚。”
李美好泣不成声:“以前吃饭时,我因为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吃了半碗饭后,就要上厕所,你就罚我不许再吃饭。”
声泪俱下的李美好用手拂了拂泪水,继续道:“要不是母亲偷偷给我留点,说不定我都饿死了。家里兄弟姐妹多,谁吃饭时要是说了话,冷不丁地头上就被你的筷头敲两下,力道之大,第二天还会觉得头痛。”
不待美好说完,恼羞成怒的李大伟吼道:“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不孝之子,敢如此跟老子讲话。马上、立刻给我滚出李家!”说完,用力把饭桌一掀,只听见“呯呯当当”的碗筷落地摔破的声音。
周银兰颤抖着声音:“老李,今天就算了,天都黑了,明天再让他们走,行不?”
“不行,我一分钟,不,一秒钟,我都不想看见他们,让他们滚!”李大伟声嘶力竭地叫道。
这个家里,他是绝对的权威,不允许有人凌驾于他之上,周银兰谨小慎微地同他生活了大辈子,心累呀!
“我偏不走!”李美好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