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叫板,而是跟你讲道理。”王保国语气加重,实说道。
“讲道理?这个家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道理。”说着,她又夹了一块扣肉给王力涛。
“你-你就知道耍威风,像个母老虎。”王保国又喝了一大口酒,大声说道。
“反了天了,长能耐了是吧,成天什么事也不做,靠老娘我辛苦种地养活你们,我今天丑话说在前头,过了年,你们爷俩去外面找事做,自己养活自己。”孙菊香瞪着王保国,声嘶力竭地说。
“哼,了不起啥呀,过完年我就去镇里找领导,解决我的工作问题,不然的话,我就住到他们家里去。”王保国红了眼,豁出去了。
“哼,你就说大话吧,到时就怕你酒醒了,又成了缩头乌龟。”孙菊香嗤之以鼻,嘲讽他。
“你等着瞧好了,这回我怎么着也得去闹上一闹,我就不信,领导们不关心关心我们这些弱势群体。”王保国涨红着脸,说道。
“爸爸,您别说了,吃饭吧,我给沁沁送饭去了。”王力滨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脸色铁青,给他爸夹了一条鸡腿,然后放下筷子就直奔厨房去了。
镇医院,王沁沁无聊地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心里烦躁得厉害,在这鬼地方呆了一个星期了,每天就进来一个捂着口罩的护士给她打针,监督着她吃药,然后就一日三餐地送饭。
今天过年了,也不知家里的人惦记着她没有,想到大家都在团年,而自己却被隔离在此,她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因为她是传染病,院里单独给她配了一间房,监督她的护士小姐跑过来,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后悔也迟了。你还是留点力气养身体吧。”然后又去干自己的了。
王沁沁听了,哭声小了些,她钻进被子里,把头埋了进去,只见被子微微颤动,想必她蒙头在抽泣着。
此时的她多想在家里过大年啊,吃着美味的大餐,喝着劲头儿不高的红葡萄酒,别提多爽了。
“沁沁!”王力滨打听到妹妹的病房,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一路张望着奔了过来。
“哥!”王沁沁听到王力滨的声音,欣喜若狂,她一翻身坐起,把被子一掀,脚蹬上鞋子,几步窜到门边,想开门出去,无奈门被反锁,她只得从窗户里朝外喊:“哥,我在这里。”
“沁沁,我给你送年饭来了。”王力滨关切地说,但看到紧锁的房门,他连忙叫护士来开门。
那位护士小姐绷着脸,严肃地说:“同志,这儿不许探望,饭放在这儿,我等一下送给她,你赶快回吧。”
王力滨还想再说什么,那护士上前拎过他提着的饭盒,挥手让他走开。
王力滨只得对着窗户里面的王沁沁苦笑了一下:“沁沁,好生治病,哥等你回家。”
王沁沁气恼地看着他转身离去,心里难受极了,护士开门进来,她带来了王力滨留下的年饭,放在床头柜上后,就转身离去了。
王沁沁打开饭盒,熟悉的饺子香味弥漫在整个病房,她的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