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这想法简直太荒谬了!这怎么能行啊?你们家明明有俩儿子,可我们家就只有我这么一根独苗呀!而且,我们全家可是眼巴巴地盼着江溪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好延续香火、传宗接代呢!”许力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怒视着张玉梅,嘴里不停地叫嚷着,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张玉梅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击道:“哼!传宗接代?说得好听!既然你们那么看重传宗接代这件事,那为何不好好对待这传宗接代之人的母亲呢?连人家的生命安全都全然不顾,如今还有脸在这里跟我争论不休,真是不知羞耻!”说着,张玉梅双手叉腰,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江溪面色苍白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泪水如决堤般不断从眼眶滑落,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湿漉的痕迹。此时的她,正怀着身孕,行动本就不便,但在这婆家里却没有丝毫的优越性可言。
那许家人完全将她当作免费的保姆一般随意使唤,无论是洗衣服还是做饭等各种家务琐事,一样不落全都压在了她这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身上。可怜的江溪只能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地完成这些繁重的任务。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手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尤其是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让她做起事来倍感吃力,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而一旁的许力面对妻子和母亲的争吵,竟然一时语塞,嘴巴张了几张,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似的一声不吭。
这时,张玉梅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你再瞧瞧江溪这副模样,脸色惨白得吓人,哪里还有一点儿年轻姑娘该有的样子啊!想当年,我也是水灵灵的大姑娘嫁到你们许家的呀,可如今呢?在你们家过的都是些什么苦日子哟!难道每天吃的就是那些毫无营养的白菜萝卜吗?连点荤腥都见不着!”说到这里,张玉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愈发哽咽起来。
“不就一个星期才吃一回鸡蛋嘛!这又怎么啦?”许力梗着脖子,满脸不服气地争辩道。
听到这话,江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诉说:“鸡蛋?那哪是给我吃的啊!上次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大碗鸡蛋羹,实在没忍住,就想先尝一小口。结果刚好被你妈瞧见了,她二话不说,冲过来揪住我的耳朵就破口大骂,说我好吃懒做,只知道贪吃。当时我耳朵疼得厉害,连着好几天都还隐隐作痛呢!”
“我的宝贝女儿呀!你这些日子可真是受苦了!”张玉梅心痛不已,一把将江溪紧紧搂进怀里。可是就在下一瞬间,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松开双手,脚步匆匆地朝着许力快步走去。只见她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朝着许力的脸狠狠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传来,许力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手指印痕。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许力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岳母,结结巴巴地说道:“妈……您……您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你妈不是揪我女儿的耳朵吗?哼!那我当然也要让她的儿子受一点罪才行!”张玉梅这会儿可是神气极了,双手叉着腰,眉毛高高扬起,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之色,仿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可我是您的女婿啊,您怎么能动手打女婿呢?这像话吗?”许力满脸的委屈和怨恨,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张玉梅,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又气愤又无奈。
“女婿怎么啦?难道只准你们家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就不许我这个当妈的替她出气吗?自古以来,做媳妇的能被婆婆打骂,凭什么做女婿的就不能被岳母教训一下呀?”张玉梅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反而越发地洋洋自得了起来,她把头一甩,脸上露出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好好好,江溪,走,跟我回家!这饭,我们许家可真是吃不起啊!”许力满脸怒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一把拉住江溪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气急败坏地说道。
江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她眼神闪烁不定,心中犹豫不决,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丈夫,另一边则是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母亲。
就在这时,张玉梅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摁住了江溪的肩膀,斩钉截铁地喊道:“要走你走,江溪今天就是不能回你们许家!”
许力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江溪大声吼道:“江溪!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你的老公,是你这辈子唯一可以依靠托付的人!难道你真的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抛弃我们多年的感情吗?”
然而,还没等江溪回应,张玉梅便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道:“哼!笑话!就你这样无能的男人,也配让我们家小溪依靠?简直就是个一无是处、不中用的废物!”
许力被这番话彻底激怒了,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黑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江溪,咬牙切齿地威胁道:“江溪,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去,那么从此以后,你就永远别想再踏进我们许家的大门一步!”
江溪的心猛地一沉,她缓缓抬起头,先是看了看一脸关切的母亲,然后又将目光转向盛气凌人的丈夫。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平日里婆婆那张如狼似虎、刁钻刻薄的面容,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阿力,对不起,这次我不能跟你走。”
许力听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眼睛瞪得浑圆,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而一旁的张玉梅却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般得意洋洋,她轻蔑地瞥了一眼许力,然后趾高气扬地伸出右手,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挥,冷笑道:“既然如此,请吧,许大公子!咱们这儿可不欢迎您这种自以为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