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死了,有说被抓起来秘密关押……这谁又知道呢,”张解讥讽一笑,“更何况就算那皇太孙在世,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么?”
祖安倒是很同意这点判断,如今大周国早已江山稳固,再加上还有赵昊这个逆天的存在,谁会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前朝皇孙卖命啊。
他忽然察觉到不对:“你不是前朝余孽?”
“前朝余孽?”张解冷笑一声,“那些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谁和他们有关系。”
“那你聊这么久的前朝皇孙?还有冒这么大的险是为了什么?”祖安虽然语气不善,心中倒是解开了很多疑惑,这之前他几乎没有途径了解到前朝的秘辛。
“我已经告诉你了,当然是为了报答当年张兄的恩情。”张解平静地说道。
“不对,”祖安冷冷说道,“你能当上易郡太守这样的封疆大吏,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绝对不可能再保留少年时的初心。就算当初张之泉对你有再大的恩,你私下照拂他的遗孤,已经是顶天了,不可能冒着这么大风险对付一个藩王。”
燕王虽然是皇家宗室,但并非赵昊嫡系这一脉,而是他的堂叔,要报仇也不可能找到他身上。
说完之后顿了顿补充道:“更何况,你刚刚还想着致她于死地,这总不是为了报恩了吧。”
张梓彤闻言有些惊惧地望向张解,她之前只是为了报仇没有细想,或者不愿意细想,如今大仇已报,
再被这一提醒,确实有些不对劲。
张解笑了:“你很聪明,差不多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绣衣使者了,不过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么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呢?”
“拖延时间……”祖安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不过他有足够的自信,再加上想从他口中获取足够的情报,所以才配合着他玩这个游戏。
说到一半,他忽然神情变了,因为对方的气质渐渐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整个房间的烛火忽明忽暗,明明那些烛火还燃着,但整个房间却忽然暗了下来。
仿佛光线都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般,看到房间中的各个阴影仿佛如同活物一般纷纷往张解涌了过去。
他忽然心中一动:“你就是杀了金牌第七的那个巫师!”
之前检查过金牌第七的尸体,他修为不低,再加上绣衣使者各种装备加持,就算碰上宗师也有一战之力。
可偏偏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反抗的痕迹,仿佛就在睡梦中死去了一般。
一开始以为凶手是燕王府的霍先生,但霍先生修为虽不错,但金牌第七一直在调查燕王府,不可能对燕王府这个著名的供奉没有丝毫防备,而且霍先生的修为还没高到足够的程度。
所以他一直好奇那个神秘的巫师高手到底是谁,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不过他有些不理解:“你是巫师的身份,怎么可能瞒得过朝廷的考核?”
像这种封疆大吏,朝廷的审核肯定是重
中之重,不可能之前不知道他巫师的身份啊。
张解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并非巫师,不过我刚好修了一门术法,可以请巫师上身,获取等同巫师的能力,唯一的缺点是这个过程需要花时间。”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动用巫师的力量来灭张梓彤的口,主要是怕绣衣使者这边察觉到整个案子的真凶还逍遥法外,但现在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说话间他的整个双眼开始变得如墨般的漆黑:“我既然能杀掉金牌第七,自然也能杀掉另一个金牌绣衣。”
祖安心想这个请巫师上身是什么鬼?这个世界诡异的法门怎么这么多?
不过他也没有再犹豫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有了威胁自己的能力。
也没看到他什么动作,勾魂索已经出现在了手中朝对方抽了过去,勾魂索是绣衣使者的制式武器,对克制各种能力也相当有效果。
他不想暴露另一个身份,所以并没有用剑。
张解显然有些忌惮金牌绣衣的勾魂索,一边闪避的同时,漆黑的双眸直接凝视着祖安。
祖安只觉得周围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眼皮也变得格外沉重,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那呼啸而去的勾魂索也莫名的软了下去。
砰的一声,一旁的张梓彤已经栽倒在了床上,虽然张解的攻击并不是冲着她放的,但一点余波也足以让她承受不住了。
祖安有了之前和霍先生交手的经验,瞬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