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下祖安真的惊了,他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和燕王扯上关系。
由不得他不震惊,燕王这些年以打击魔教以及魔教系的叛军闻名,不知道因此得到了多少朝廷嘉奖,所有人公认的死对头,谁也不会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很意外么?”云间月笑了笑,“正因为如此,我刚刚才要确认你值不值得信任。”
祖安皱了皱眉头:“我记得当初红泪被燕王府抓到了,我还去想办法将她救出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在那之前,那段时间朝廷中出了些流言蜚语,怀疑燕王养寇自重,所以我们联手演了一场戏,只是没想到当时朝廷来的正巧是你。”云间月似乎有些歉意。
祖安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燕王和魔教联合其实也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燕王此人野心极大,必然不安心当朝廷的打手,再加上他已经身为藩王,可谓封无可封了。
就算真的将魔教剿灭又能获得什么?
难不成还能进一步成为储君?
相反还会因此损兵折将,而且他虽然是皇族,但和赵昊并不是一脉的,血缘关系相对疏远一些,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他表面上尽心尽力镇压魔教,实际上却养寇自重,这样他能源源不断得到朝廷的各种军需物资,各种封赏还有政策优势。
这中间操作空间就太多了,借此走私物资,豢养私军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魔教自然也不想有一个整日里围剿他们的燕王,双方就一拍即合,每年魔教那边负责出一些牺牲品让燕王获得战功去交差,他们则借助燕王的庇护壮大自身。
难怪当初救了秋红泪他说的话那么奇怪,还说什么如果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会不会原谅之类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因为这个。
当时秋红泪根本没危险,她明知道真相却无法和自己言明,只能那样含糊不清地暗示着。
而当时金牌第七的那些话也好理解了,他身为皇帝派来监察一方的金牌绣衣,恐怕是早就怀疑燕王和魔教之间的关系了。
参与了解救秋红泪一事,从遭遇到的种种细节,他恐怕那时候已经确定了双方确实有合谋。
而他当时和自己说的那些高深莫测仿佛遗言的话,想来就是担心自己继续查燕王,会有性命危机,所以在自己这里留了一手。
后续果然如他所料,没隔多久便不明不白的死了。
云间月看着他脸色阴晴变幻,最后趋于平静,方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这会儿应该已经想通了个中关窍了。”
祖安点了点头,最后幽幽叹了一口气:“你们把天下人瞒得好苦。这次如果不是燕王被抓,你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真相?”
“的确如你所说,不是燕王被抓我也不会如此,不过……”云间月一双威严中带着一丝妩媚的丹凤眼盯着祖安,“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也不会实话实说,而是会改用其他话术。”
祖安笑着去搂她:“看来云姐姐果然把我当自己人了,不然不会将魔教如此机密的事告诉我。”
“别没大没小的。”云间月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他的接触,“都和你说过了,以后要把我当成师父一样尊敬,不然迟早会被红泪发现异常的。”
祖安神色古怪,想到当初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的样子,实在很难把她当成师父长辈看待啊。
“咳咳,”他急忙收敛心神,“不过按你所说,燕王还是杀死金牌第七的最大嫌疑人啊。”
云间月摇了摇头:“燕王好几次透露过想杀金牌第七,只不过他的身份不方便动手,于是联系过圣教好几次,但我想到你也是金牌绣衣,怕金牌第七和你有什么交情,所以没答应。”
祖安心中一动,有些感动地望着她:“那时我们还没发生亲密的关系吧,你就这般为我着想,云姐姐心里果然有我。”
云间月啐了一口:“呸,当初不过是我再皇宫受了你恩情,想还你个人情而已,哪有想那么多。”
祖安也不争辩,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
“看什么看,说正事。”云间月有些着恼,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相处之道,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脸皮这么厚,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啊。
祖安这才收起了笑容:“会不会是燕王找了其他人动的手?”
云间月摇了摇头:“不可能,当初金牌第七出事后没多久他便联系到圣教,还请我们帮他调查这件事的真相,他没有必要骗我。”
祖安点了点头,认可她的话,燕王和她是合作关系,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
难怪燕王之前在大牢里说找了人调查却不愿意说出是谁,主要是和魔教勾结一旦曝光,同样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不敢告之金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