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平静，听得出正渐渐远去，天上的那眼睛也缓缓合上，很快那些聚拢的云朵散去，天地间再也没有了那恐怖的威压。

“这就完了？”祖安一愣，急忙跑向秋红泪，不知道刚刚那位神秘存在说的祭品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的到来，秋红泪冲他嫣然一笑，那是祖安这辈子见过地最凄美也最心碎的笑容。

因为几乎同时，秋红泪整个人仿佛风化了一般，身体开始渐渐在天地间消失。

“不！”祖安想去抱住她，却又不敢碰，担心瞬间让对方彻底破碎消失。

就在这时，一道道清冷的光芒从旁边亮起，一朵净世冰莲忽然在秋红泪身边绽放，将她的身体包裹在其中。

秋红泪原本正崩溃的身体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强行止住了这个过程。

原来从刚刚开始雪女便在结印施展秘术，成功留住了秋红泪一线生机。

“谢谢你……”祖安又惊又喜，正想对雪女道谢，忽然整个人愣住了，因为他发现秋红泪虽然身体的崩坏止住了，但取而代之的是雪女的身体开始渐渐崩溃。

“阿祖，不必伤心，刚刚我问她愿不愿意为了你牺牲性命，她回答愿意。”雪女笑了笑，“连这些狐狸精都愿意，我这个当妻子的又怎么会不愿意呢，说不定她刚刚还在骂我施展手段害死她呢。”

她自然不会自私到让秋红泪去送死，而只是想试试对方罢了。

她一开始就做好了代替对方承受后果的准备，她正好有这样一道秘术，能将对方身上这段因果转到自己身上。

祖安来到雪女身前，张了张嘴，平日里他自诩能说会道，但这种时候他却仿佛哑巴一般发出了几个难言的音符，根本组织不了一句完整的话语。

“阿祖不要伤心，如果不管红泪，她是真的死了，而我这边只要大雪山在，我是不会真正死亡的，隔些时日说不定就复活了呢。”雪女伸手擦拭他脸上的泪痕。

感受到那冰冰凉凉的触感，祖安终于艰涩地说出一句话：“要多久？”

“几千年，又或者一万年……”看到对方惊骇绝望的眼神，雪女却露出一丝笑容，“其实也不久，我在这大雪山已经等了你九千五百二十七年，再等一万年也算不了什么。”

说着她凑了过来在祖安嘴唇上浅浅一吻。

那一瞬间祖安热泪盈眶，因为他感受到了，这是神女之吻，只有楚初颜和裴绵曼会的神女之吻！

而且同样的神女之吻，楚初颜和裴绵曼的感觉截然不同，裴绵曼热情如火，楚初颜则是欲拒还迎……

可惜平日里这吻有多么美妙，如今就有多么苦涩。

祖安想要挽留，可惜手刚刚碰到对方的脸，她就已经化作漫天的雪花彻底消散不见。

他整个人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精神，站在风雪中一动也不动。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精神一振便要开口，这时芈骊的身形出现在他面前：“她是被一种超出你理解的法则毁灭的，以你现在的实力强行干预的话，就算施展键来，恐怕刚说第一个字就会直接步她后尘。”

祖安嘴角都快咬出血来：“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死，总要试一试才行。”

“那秋红泪呢？”芈骊指了指一旁被冰封的秋红泪，神色有些莫名复杂，“就算你拼了性命不要，施展键来后可以救一人，但以你现在的力量，最多只能救一个人，秋红泪，还是楚初颜，你到底准备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