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渊盖苏文对于某人的冷幽默无动于衷,他只是闻言冷笑一声:“楚王殿下,你就不怕我回头告诉陛下,说你想要谋反?”
“哈……”李宽回敬渊盖苏文的,同样是一声冷笑:“你不会觉得本王行事如此百无禁忌,靠的是我爹的庇护吧?实不相瞒,我皇祖母临终前,将手中的势力交到了其家臣窦师纶手上,那人你也认识,就是当日出手将你制住的那位——本王就是靠着他这样忠心的家臣,才能至今安然无虞。”
“楚王殿下既然有靠山,又何必尝试火中取栗呢?”渊盖苏文继续追问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而疑心病重,则是所有枭雄的通病,这一点,某个“好梦中杀人”的曹姓人妻控那是相当的有话说……
而刚刚借用了这位“曹贼”台词的楚王殿下,此时面对有着和“曹贼”相同缺点的渊盖苏文,楚王殿下的表现可谓是相当自然——他完全将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形象给演活了:“窦师纶如今快五十了,而他已经是本王手底下最年轻的家臣了,苏文兄啊,本王如今才十岁,难道说这些人还能保护本王撑一辈子?苏文兄,你要知道,本王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谁的气,所以你更得明白:像是本王这样的人,将来若是受委屈,那会比杀了本王还要严重。”
“所以你就要造反?”渊盖苏文觉得自己眼前中这位,压根就是个疯子。
“当然不是,”李宽闻言低下头去:“我试过争取在父皇面前表现得出色:像这次大唐的蝗灾,本王想尽办法从五姓七望手中买来了整整三百万石粮食,甚至本王为了表现出没有野心的样子,还主动将这份功劳让给了我大哥,本王想着,只要父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自然是不会亏待本王的。可是本王错了——我爹他从始至终对此事和表现出来的态度,就好似本王做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样!”
李宽说到这里,再度抬头望向渊盖苏文,此时的他,整个人的气势,就好似恶龙抬头!
而李宽接下来的这番话,明明好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可却又更像是在说给渊盖苏文听的:“天不与我,自当取之!仅仅因为我是老二,就没了问鼎九五之尊的机会,这公平吗?”
“……”渊盖苏文直到此时,才终于确认了眼前这位大唐楚王真正的野心,可他还有两点不甚明了:“楚王殿下,您哪来的那么多钱财购买如此巨量的粮食?据苏文所知,大唐和高句丽一样,世家和皇室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为什么愿意将如此巨量的粮食卖给您?”
“钱财一事,我皇祖母出身世家大族,她这一支的财富,在她去世后都传到了本王手里,所以买粮的那点钱,对本王来说 不过是毛毛雨罢了,至于你说的为何那些世家愿意卖粮给本王……”李宽说到这里,神色颇为傲慢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好似嘲讽渊盖苏文一般:“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本王有脑子!”
“楚王殿下行事,苏文佩服。”渊盖苏文此时也知道,在李宽解释完所有事情以后,自己要是再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和人交流,那无异于当场结仇:“既然楚王殿下对苏文如此坦诚相待,那苏文也不打算与您有所隐瞒,先前您的猜测不错,我的确与那高岐有过节,不过这在苏文眼里算不得什么,真正麻烦的是,与苏文有过节的,是我的国君,高建武!”
“哦?”李宽闻言眯起了眼睛:“愿闻其详。”
攻守之间,悄然易形。
“说来也简单,”渊盖苏文眼下已经开始考虑如何说服李宽帮助自己了:“除了我的家族是高句丽除开王族以外最有权势的世家以外,还有一件事是让我个人无法释怀的——我那昏聩的国君,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