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无邪眼神一冷,丝毫不服输的也写了一幅。
随春生偷偷摸摸的拉着刘耳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他蹲在身子,从矮小的洞里掏出了几包不知名的东西。
一打开,硫磺味儿扑面而来。
随春生拿了一个板凳做好,把这些粉末都打开,手法熟练的调制,看样子是惯犯了。
刘耳:???
“嘘!这是老大教我的,爆竹的做法和黑火药差不太多,我想着今年给他们一个惊喜,看烟花!”
“老大教你做火药?”
随春生头也没回道:“是啊,他没教过你吗?”
“哦,对了你耳朵不行,听爆炸会难受,老大真贴心,嘿嘿。”
刘耳:“……老大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他还教我做武器呢……”
随春生一愣,幽怨的看向他“刘哥,你怎么不说?”
“你不也没说?”
两人沉默一会儿,随春生最先开口“到时候给我做把趁手的武器。”
闻言,刘耳怔住,看着这半年迅速成长的少年“好。”
“对了,刘哥除夕夜那天把清和姐姐也带来吧。”
提到清和,刘耳红了脸,笑骂了一句“鬼灵精。”
张海楼和虾仔做灯笼,其实每年他们俩都会简单过个年,但从来没有这么多人一起过年,也许是人多的原因,他们也被感染了,像回到了在厦门和干娘住在一起的时光。
简简单单,无忧无虑,除了容易没饭吃。
张海哥抱着有鱼,看着下面忙碌和谐的样子,勾了勾唇。
除夕夜那天,医馆红彤彤的,挂上了红灯笼,门口儿贴着对联,倒真有了年味儿。
厨房里,张海哥在揉面,无邪也在旁边帮忙,看着小师父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手上的白面全都蹭在了他脸上。
无邪噗嗤一笑,凑近“小霍,你好像个小花猫啊!”
揉面的动作一顿,张海哥侧头看他,视线停留在无邪的眼睛上,低笑了一声“嗯,小天真。”
听到这个称呼,无邪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大半,他愣神之际,突然感觉一股力量压在了自己的头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按着头怼到了盆里的面粉里了。
"唔唔?" 无邪的声音从面粉里闷闷地传来,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而一旁的张海哥则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继续擀着手中的面皮,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无邪顶着一张沾满面粉的脸,懵懵的看着他。
“呦呵,小三爷脸这么白?”
黑瞎子欠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知道什么出现的,反正一开口就呛人。
无邪直接伸手抓了一把面,朝着黑瞎子打去,被老婆赶出房间这个仇,他记一辈子!
“死瞎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黑瞎子侧身躲过笑道:“你这是被海哥哥怼进面盆里了?哈哈哈哈活该!”
无邪怒不可遏,伸手又抓面粉,打去。 两人一来二去,打起了面粉仗,整个厨房都是白色的粉末。
张海哥停下擀面皮的动作,回身,朝着两人一人一脚,踹出了厨房。
“不帮忙的话,也别捣乱。”
最后的最后,小小的厨房里挤了好多人,大家都忙忙碌碌的。
张海侠擀皮,张海楼和无邪包饺子,张海娇在一旁帮忙,随春生和刘耳在准备馅料,黑瞎子则在旁边瞎转悠。
突然,无邪伸出手,将泡好的硬币放在饺子里。他笑着说:“吃到硬币的那个人, 今年会有个好彩头。”
晚上,他们围坐在饭桌前,举起酒杯。张海娇站起身来,学着他们的样子举起手中的椰奶,与大家一起碰了杯。
“春节快乐!”
这一刻,张海娇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过新年。她不禁想,每年都能像这样度过,那该有多好。
随春生觉得稀奇,逗了逗她“小妹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多笑笑。”
张海娇愣住,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脑袋轻点了一下。
小姑娘最容易害羞,随春生挠挠头,伸手给她夹了一个热腾腾的饺子。
饭桌上白雾滚滚,张海娇抬起头看着这里每一个人,她慢慢收回视线咬开饺子,硬币掉在了碗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小妹是今年彩头最好的!”
张海娇看着碗里的硬币晃来晃去,最后停住。
这是春生哥的,他给了我,那今年的好运是不是也给了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心里忽然酸酸胀胀的,有些难受。
察觉到小孩儿的情绪,张海哥看向外面“随春生。”
“嗯嗯,在,老大。”随春生往嘴里塞了两个饺子,说话有些不利索,但一看到老大的眼神,就知道了什么意思。
“走吧,小妹,带你去看烟花,刘耳记得堵住耳朵!”少年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兴高采烈的跑到外面去。
随春生划了一下火柴,火光燃起,他蹲下身子一点,又快速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纯然的笑。
浓重的夜色里升起一道光芒,耀眼的火光冲向天幕,打破黑暗的束缚,在一定高度下绽放出最美的姿态,又转瞬即逝。
烟火灿烂,照亮了每一个人的眼底。
年年有鱼还有瞎猫坐在房檐上,抬头看着盛大的烟火。
爆竹声一片,灰蒙蒙的看不清,张海娇仰着头呆愣愣的,在烟花落下的时候,她看向笑的温暖的春生,少年的身影以不容置疑的态度钻进了她的脑中。
张海哥看着他们,低声道“多喜乐,长安宁。”
在烟花最耀眼的那一刻,白发青年转过身一步步踏进黑暗里。
那就许你们一世,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