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张海哥趴在无邪身上,伸手按住了甲板,微弱的能量足以震动大海,风暴起。
船面被一股巨浪拍打,砍掉的鱼尾滑下海洋。
莫云高发了疯,直接抱起他,掐着他的脖子“你是故意的?!”
他已经疼到意识模糊,听到这话,又清醒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低哑的笑声响起,嘲笑莫云高的无能。
大雨冲刷甲板上的血迹。
莫云高真的很想掐死他,但最后还是松开手,只能暴怒的来回踱步,最后拿起枪,就要朝着无邪打去。
张海哥趴在地上,抬眼看向无邪。
暴雨中,无邪已然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他毫不犹豫拿出匕首,抹开脖子,往后倒去。
“小师父……”
沉入冰冷的海水中。
街角叫卖的声音不断,空气中散发着鱼肉的香味,男人浑身是水,滋滋流淌,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血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脖子上缠着纱布,已经被染红,男人头发微长遮住双眼,苍白的脸胡子拉碴,看起来像亡命徒。
身边跟着一个青年,眼底猩红,往日温和的气质早已不见。
就算是遇见了熟人,也恐怕认不出这是那个一根筋的何剪西。
医馆里,都是张海哥救过的人。
无邪放下布袋,朝他们看去。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这是尸蟞丸,吃完后就会尸化,但同时也会长生,你们必须切断与世界的联系,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你们心里只能有一个念头:为张海哥卖命。”
“不选尸蟞丸,就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没有人动。
长生对他们来说更加痛苦,活着已经够累了,要是不老不死,那痛苦只会更多。
何剪西站出来,直接拿走了其中一颗尸蟞丸,想也没想吃下去。
有一个出头鸟,就会有后续的人过来,有的默默的走开,有的打探张海哥消息。
“各位,要是我发现你们这些人有不轨之心,我何剪西第一个弄死你。”
“啊,吃下尸蟞丸了,就不能死了,那就换一种折磨方式吧,关进铁笼,沉入海底,无时无刻都在享受死亡的感觉,怎么样?”
无邪站在一旁没说话,他看向布袋,眼圈微红。
鱼肉香气四溢,引来了无数的人,甚至有人想买。
无邪坐在角落里,狂吐不止。
那是小师父……
鲛人的血肉……
张海哥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报复莫云高,其中一点就是为了他们吧……
尸蟞丸,加上小师父的血肉,才能真正的长生。
“啊啊啊啊!”
无邪嘶吼着,试图把痛苦降低,可心脏发出剧烈的疼痛,无法抵抗。
分食的肉体,是我爱人的血肉。
是我亲手……做的。
张海娇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人,却只看到了无邪和一个陌生的人,还有昏迷不清的刘耳。
“无邪哥哥,先生呢?春生哥呢?他们怎么没回来?”
无邪没说话。
看着他的表情,张海娇愣住了。
“他们……怎么了?”
春生自爆,尸体都没留下,只留下了一块布料,还是张海哥从火里抢出来的。
无邪把这块布料交给她“春生死了。”
“先生……会回来的。”
张海娇没有哭闹,只是平静的接受了。
“我知道了,无邪哥。”
1917年8月“南洋”成立。
1918年3月17日,刘耳和清和生下一个男孩儿,取名刘念。
1919年4月,刘耳暴露,为了不连累家人,饮弹自杀。
同年,张海娇杀了张瑞朴,去汪家做卧底。
两年里,能改变的太多了。
无邪的名字彻底消失,齐羽混迹于老九门,为计划做准备。
只有何剪西,一直在等,守着南洋,等老大回家。
南安号事件后,每个人好像都不得善终。
没有人知道莫云高到底把张海哥带去哪了,一整个销声匿迹。
在1918年的秋季,海上一艘实验船被南洋发现,里面的实验品都是张家小孩儿,并全部投奔“南洋”。
看着零一手上的硬币时,何剪西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那枚硬币,代表着张海哥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