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见白狐态势缓和,心下又惊又喜,惊的是眼前的畜生竟然如同妖物一般听得懂人言,喜的是如此一来或可用言语宽慰,如此也可避免一番争斗,毕竟自己此刻状态还是欠佳的。
随后赶忙继续探询到:“狐仙大人,小生方才身中剧毒,恰逢此仙草。实不知此仙草是有主之物?还望狐仙大人能够恕小生不知之罪。”
那白狐似乎对狐仙这个称呼比较满意,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王诩。
随即便走上前来,轻摇狐尾,俯身而就,口中发出嘤嘤鸣叫,示意王诩登其背而上。
王诩见此情景,心中不免紧张,连忙问道:“狐仙大人,可是要我骑在你身上?”
那白狐听闻竟然轻快点头,并发出欢快的嘤嘤鸣叫。
王诩见此情景,心中难免有些犹豫,可望着白狐,思索着眼下也是无路可走,只得随其而去。
随即俯身骑乘,感受到白狐柔软温暖的背脊。
那白狐起步渐缓,步履轻盈,王诩稳坐其上,清风拂面吹起丝丝碎发。
随后白狐如同骏马,驮负王诩而行,驰骋于山林蜿蜒之中。
只见四下绿草如茵,山花烂漫,时有山鸟啾啾,山涧清泉似银溅玉,流水潺潺,山间气息幽远。
不一时,白狐驮着王诩进入一狭窄山谷,只见山谷青葱欲滴,绿树掩映,鲜花绽放,风景如画。
谷中又有一棵巍峨高大的大柳树,枝繁叶茂,条条枝叶如同婆娑的仙女,随风摇曳。
其枝叶长长翠绿,宛若羽翼展开,摇曳生姿。
每当微风拂过,柳枝便轻盈摇曳,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
柳树下,一座坟墓静静耸立,古朴的石碑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山谷深处又有一座山洞,黑漆漆的入口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向其探寻。
白狐行至山谷中央,停下脚步,王诩从白狐身上跃下,随即躬身向白狐示意感谢。
环顾四周,只见山谷静谧幽深,古墓苍凉沉寂,山洞幽深神秘。
山谷之中,又有十余狐狸嬉戏玩闹,皮毛色彩各异,神态各不相同。
其中一只老狐身躯佝偻,毛色斑黄,宛如寒冬枯草。
其余十余只都是幼狐在追逐奔跑,嬉戏于石间。
山风拂袖,狐影斑驳,尽显山谷生机勃勃。
而驮着王诩来到山谷的巨大白狐跑到老胡面前嘤嘤嘤的叫个不停,并用四肢不停比划。
那狐身躯佝偻的老狐闻言不时看向王诩有惋惜又有期待之色。
随后只见那老狐从身后拿出一个骷髅顶盖,戴在自家头顶,随即对墓碑而拜,立地化作了一个佝偻老者。
又从垂下的柳枝扯些叶片,挂在身上,立时化作五色新衣。
随即转过头来,缓步朝着王诩走来。
待行至身前,抬眼细看。
只见王诩虽衣衫破烂,胸襟血迹斑斓,然其相貌俊美,气质雍容。
端庄之姿,英气逼人,眼神炯炯有神,如炬燃灼。
挽发如云飞扬,剑眉高耸,宝剑随腰而悬,威风凛凛。
神情沉稳,冷漠之中透着一股坚毅和果敢。
虽此刻衣衫褴褛,却不掩英姿,令人心驰神往。
老者跃然而至,先是拱手作揖,随后轻声细语的言道:“小老儿名唤白禄,贵公子之遭遇,白大力已经告诉我了,还请贵公子莫要伤感,如今小老儿有一事相询,不知贵公子能否直言不讳?”
王诩望着眼前老者心神瑟缩,如惊悸闪电,全身如坠冰窟,四肢酥软,发卷汗流,只觉寒意蔓延全身,让人难以忍受。
但其容貌上依旧冷静平和,眸光如水,面容不动,不流露半分惊惶之色。
只因这老狐方才不过是一口锐鼻尖,头小尾大,毛色枯黄的瘦小狐狸,如今头顶死人天灵盖,竟然幻化成人,并且轻声细语安慰自己,王诩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王诩虽心神瑟缩,却也只能强自镇定抬手回应到:“不敢在狐仙大人面前言贵,唤我王诩便可。”
“适才小生误采狐仙大人的仙草,如今但有能用到小生的地方,明言便是。”
白禄微微颔首,摆手道“不过是一味草药,虽有些奇效,却也远算不上仙草,不值一提。”
随后又目光炯炯的盯着王诩,满脸期待的问道:“观王公子衣着神态,像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对鸟篆虫纹金石之字可有研究?”
王诩听后望着眼前自称白禄的老狐想道。
按《玄中记》云:“狐五十岁能变化为人;百岁能知千里外事;千岁与天相通,人不能制,名曰天狐。性善蛊惑,变幻万端。”
其中百年以下的多是姓白姓康;百年的,多是姓胡姓李;前年的,多是姓赵姓张。而其中涂山氏,是它们的总姓。
如此看来眼前老狐应当不足百岁,如今变化成人应当也是个障眼法,自己不能过分惧怕,露出囧态,为其所乘。
狐性狡诈,自己应当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