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空陌瞪着眼睛嘶吼：“还嫌刺激他不够吗！”

  达维眼中，绕过来的慕容锦的那张脸又突然间变成了个天真懵懂的女婴，白嫩的脸蛋上溅了鲜红的血迹斑点，但她却挥舞着小手，在对自己的哥哥笑。

  水面剧烈地漾动了下，众人感觉到水下的东西更接近他们了。

  “慕容锦，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让我们大家都死在这地方是不是！”空陌骤然反应过来：“不，不对，你根本不是慕容锦，你到底是谁！”

  浮空的玉扇突然间靠近，来到了达维的面前，扇上之人改换了一张鲜血淋淋的男修面孔，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达维。

  “你觉得我是谁呢？”

  “我们见过的。”

  “才过去了这么点时间，你不会忘记我了吧？”

  “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一股直达灵魂的惊恐攥紧了达维的心脏，他瞪大的双眼中血丝爆开，使得双眼都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猩红。

  身旁的空陌表情僵硬地看着宋离用《千面神功》幻化出来的这张男修脸庞。

  “玄……玄水宫的人，这不可能，你分明已经死了，一定是其他人在装神弄鬼！”

  空陌扬起长鞭朝着宋离的方向甩去，被她操控着玉扇灵活地躲了过去。

  “你果然是道修！”空陌咬牙，随即看向距离宋离最近的达维喊道：“达师兄，这道修就在你面前，快杀了她！”

  他这呼喊声落下，站在原地的达维却动都没动。

  宋离轻笑了声，再次转头看向空陌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张惨死的玄水宫女修的脸庞。

  “他怎么会伤害我呢？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

  此时此刻，一脸莫名的空陌看到达维师兄的头颅跟随着宋离视线的方向，咔嚓咔嚓僵硬地朝着自己转了过来。

  “你看，这个人想要伤害你最好的朋友，他很该死，他值得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僵尸，是不是？”

  宋离诱哄的声音带着诡异的魔力，在达维的眼中，空陌的模样已经变成具皱巴巴的干尸了。

  “达维师兄，不要被她啊——！！”

  话还没有说完，水下突然间飞出了两具青面獠牙的僵尸，一左一右地抓住他两边的脚踝，猛地将他拉入了那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黑色黏液当中。

  空陌身体冒出的白烟伴随着他凄厉的惨叫声一同回荡在兽牙口袋的空间中。

  周旁看到这一幕的魔修们一个个冷汗涔涔，噤若寒蝉。

  水下的空陌在奋力扑腾着，水浪和白烟搅动在一起形成奇异的景象，其余的魔修只愣了一瞬就快速飞过去帮助空陌脱身。

  但在宋离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他们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她很快又转向了达维，声音平静地询问：“杀死曾经养育自己，最疼爱自己的亲人时，你是什么感受呢？”

  “克制不住的欲望，鲜血淋漓的人肉，永堕黑暗的恐惧。”

  “对了，你一定很害怕吧，每天抱着亲人的尸身入睡，等他们浑身的血彻底流干，皮肉脏器腐烂，蛆虫在他们的身上产卵，慢慢变成一具具僵尸，那时候，你是想让他们醒来，还是不想让他们醒来呢？”

  “你还会唱着歌谣哄你妹妹入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