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香江的朋友,上一回在红旗厂,他们跟人买设备,结果翻译是那个香江人,他的普通话,领导都听不懂,我去上菜,就顺便当了下翻译,认识了那个香江人,我们聊的挺投缘。
我们村弄化肥厂,缺了八十万,我没办法,就找人借了,我想这都借了,就借八十万太亏了,反正欠一个人情,就借了两百万。
剩余的,原本打算借给刘家坳,贴货郎的买卖,不然那个我给出的主意,结果一直亏钱,他们亏不起,就黄了,彬州供销社不是也弄了,最后,就黄了。
结果这边食品厂开不了工,这欠其他村的红薯钱不能不给,所以我又借了八十万,还有小王庄的设备十五万,供销社不给垫了,也是我付的,他们现在,欠我95万!”
“不对啊陈原子,化肥厂你不是还借了八十万,这就是175万!”
“对,你数学真好,但是那八十万是我入的股份,我们两个生产队集资入股,一共一百万,两个村村民集资20万,其余的八十万是我借的。
我入股80万,占了55%的股份,另外25%用于村子的建设管理。
我们这肯定算集体企业吧,两千多个社员呢,他们十好几个逼着我去借钱把这化肥厂办起来,要因为这个抓人,得抓他们,不能抓我,我才13岁,顶多进少管所!”
“你刚才还说十六!”徐雅琪揭穿陈原子。
“我为了读初中,把年龄还改了,我一块坦白了,这个得从轻发落吧!我这也没占便宜,一直吃亏啊!”
“你这个,真是胆子太大了!”徐经纬呼出一口气。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口号喊了多少年了,血淋淋的事实证明,这就是脑子进水了,一点都不科学。
我的胆子一点都不大,我要是胆大,这会,我轻轻松松,能赚一千万,因为这钱太好赚了,但是我不敢,所以,只能出主意,办集体企业,每个月拿几百块钱工资。
按说这几百块钱一个月,也够生活了,但是,没办法,我们家以前有个家贼,偷一次又一次,他偷一次,我就回到解放前了。
我那一大家子要养呢,我不想办法,真活不下去了,但是我觉得,我做的事,可能稍微有一点违规,但违法算不上,更重要的是,我做的事,每一次,都在给国家创造额外的收益。
雅琪你应该记得,你表姐过生日那天,齐小伟说,彬州酒厂有三千吨青梅,准备酿造青梅酒,但是酿酒师没了,其他人弄的不对味,这青梅,只能烂到仓库里。
而我知道怎么做青梅干,所以我就跟供销社合作,他们有做果脯的工坊,我就教给了他们的工人,结果,赚了三千块钱,这算劳动所得吧。
上回,林冲给毛毯厂教弄电热毯,也赚了三千。
还有那个采暖炉,当时,刘家坳的人没饭吃,一千多口子,我也养不起,所以我想起以前我们村那个知青跟我说,燕京那边,有那种采暖炉。
正好,我们村还有一个知青,韩小涛,学的就是机械,我们就一起琢磨,他把这个设计出来,找了轧钢厂,最后,轧钢厂做出来,一个炉子能赚十五,供销社卖出去,一个炉子赚十块。
我们教刘家坳的人来安装,装一个一块钱,给工人开工资,一个月十五,吃饭估计一个月也得花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