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冰走到书房门口的时,门半敞着,所以她没有敲门,直接进去了。
向老师正在作画,齐董事长在一旁磨墨。
手持毛笔的女人两边的头发夹在耳后,神情专注,本身静的就像一幅画。
而她旁边的女人手上虽然在细细的动作着,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她身上。
沈令冰站在门边在心里感慨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几分钟。
最后还是画画的人先发现了她。
“冰冰,你回来了?”她抬头望着女孩温婉一笑。
“啊,嗯。”沈令冰回过神来。
“是他让你来的?”磨墨的人也依旧在认真磨墨,头都没抬。
“......”沈令冰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接了个不好的差事,不然齐易清这冰寒入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谁说都没用,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父亲呢,也没见他像个长辈。”从做手术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半年的时间,齐易清还是没能释怀。
向阳那天喝醉和她哭的简直是就跟她回不来了似的,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痛。这些年,她都舍不得让她们娘俩受过丁点委屈。其他人没有这个权利。而且,当年母亲那么求他......
“我不是为了来当说客的。是小阳说,大舅舅说你要是不见他的话,他也要留下过年。”沈令冰揪着双手糯糯出声。
“别乱喊,他也不是个好人。”此刻的齐易清像个戒备状态下的刺猬。
沈令冰一愣,有点不知所措。
向昕看不下去了。
“你也是的,令冰是无辜的,干嘛要为难孩子。你爸爸年纪大了,一年不比一年。况且他也是为你.....”
刚刚还好好说话的人直接炸了,将手里的墨锭重重一放,直接转向了窗外“那你回去陪他过吧,就是因为你总是理解他,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无视你!我的向老师!你醒醒!”
沈令冰左腿后移,想要先出去了,毕竟围观长辈吵架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谁知道向老师将她喊住了“令冰,你别走。”
“额......”沈总在心里把躲在外面的向阳捶了千万遍。
这时她才发现,向昕手里的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停,哪怕在苦口婆心劝说齐易清的时候。而且,女人抬头望着她,伸出空着的左手朝她挥了挥示意她上前。
沈令冰瞄了一眼齐董事长孤独的背影,还是走到了书桌旁。
纸上的画立意清新,用笔爽利,飞动洒脱。折枝弯弓待发,竹叶劲利如箭,颇有情趣。
好一幅折枝图。
沈令冰觉得向老师也许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毕竟她的笔锋锐利的很。
她心里的想法还没定型,女人说话了。
“冰冰,既然易清她不想要了,向姨就送给你吧。我看你书房里刚好缺这样一幅画。”
沈总觉得她太难了......
“向以御,你别太过分了。谁说我不要了。”刚刚还在生闷气的齐董事长迅速又小心的把画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