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恕某多言了!今夜所遇黑衣之人身份怕有蹊跷。师太一行人在经过仙霞岭之前,我便发现了这一伙人。当时这领头之人说话虽有压低声音,但并无遮掩,应当是衡阳城中所遇嵩山派费彬!”慕容复向定静师太述说了自己的猜测。
定静师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稳了稳心神,颤声道:“慕容教主,可否认错!?”
慕容复摇摇头说道:“不会,我自小便记忆力惊人,尤其有我父为我用内力、药力筑基,耳力更是惊人,如何能认错!?”
定静师太双唇哆嗦,一时之间心神摇曳:“天杀的嵩山派,之前定逸师妹与我言道嵩山派太过霸道,我还曾劝解,不料这嵩山派竟如此丧心病狂。
左冷禅,你这五岳盟主真是太狠毒了,骗我等出山,分薄我派力量,又派人暗中截杀。可怜我派的大好后辈,此一行出来六七十人,此时只余一半!”
说到激动之处,手大力拍向桌子,桌子便轰然倒塌,可定静师太却呕出一口黑血。慕容复见状赶紧上前,为定静师太输送内力。
“没用的!慕容教主,我本就已经在福建受了伤,外人不知,我又一直勉力支撑,今次又中了毒,此时毒怕已经是侵入心脉,回天乏术了!”定静师太挥手止住了慕容复的施救,平静的说道。
定静师太挣扎着站起身,来到了桌子前,开口说道:“我写一封信,交由慕容教主,还望教主能够将信带给定闲、定逸两位师妹!”
半晌,信已写罢,定静师太递给了慕容复,示意慕容复去看信上的信息。慕容复却摆摆手道:“师太不必让我看,我们虽同为正派,可毕竟有门派之别!”
定静师太点点头道:“慕容教主不愧是天下翘楚,以弱冠之身统御人教,而各门各派无有不服。老身佩服!”(注:弱冠古时汉族男子20岁称弱冠。这时束发加冠,举行加冠礼,即戴上成人的帽子,以示成年,但体犹未壮,还比较年少,故称“弱”。冠,帽子,指代成年。后世泛指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不能用于女子。)
定静师太刚刚将信封好,便有弟子来报,言说嵩山派钟镇前来拜访慕容复和定静师太。定静师太当时血气上涌,手中剑拔出,便要去质问那钟镇。
慕容复却按住了定静手中之剑,开口道:“之前费彬之事不可声张,师太还请稍安勿躁,看那钟镇怎么说!”
定静思索片刻,便开口道:“好!若是五岳剑派本乃一体,若是因为此事撕破面皮反倒容易为魔教所趁!慕容教主,老身请求帮我暂时压制伤势,务必不能让钟镇看出虚实来!”
慕容复点头应下,又用传音入密将计划定好,方才遣了秦绢去将那嵩山钟镇迎进来。
定静师太看着秦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这少女秦绢是定静师太所收的关门弟子,聪明伶俐,甚得师父怜爱。
恒山派女弟子中,出家的尼姑约占六成,其余四成是俗家弟子,有些是中年妇人,五六十岁的婆婆也有,秦绢是恒山派中年纪最小的,此时便只有十五六岁。倒是这一遭出来,却让如此年轻的女子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