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海冷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说吗?”
丁云阳若有所思:“包括亲生女儿?”
“笑话!”姜从海一声冷哼,“皇权至上,你身为皇家人却屡屡反抗圣上旨意,甚至还敢去外域拜师,你真当自己能逃过大腾律法?”
“外域拜师。”丁云阳念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可悲。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我师父在腾国待的那几年,给皇室的好处好不够多吗?因为他的存在,周边小国都不敢造次,腾国短短几年发展迅速,一度扩张国土。”
“我拜师也有错?我在宗门短短五年,寄回来多少天材地宝?”
“先不说我师弟炼制的丹药延年益寿,我每年都给父皇准备。”
“再说那御兽符,那可是我师父亲手绘制!只因我一直叨念着腾国水域总有精怪作乱,水灾频繁,害的百姓居无定所……”
姜从海不耐烦的打断:“你整日拿这些东西来威胁圣上!”
“威胁?”丁云阳惊呆了。
姜从海:“可不就是威胁?圣上那是什么人?一国之君,你拿这些好东西过来,是想炫耀什么?炫耀你在外域得宠,只手遮天了是吗?”
丁云阳面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她一心为腾国子民,为大腾江山社稷。
可她的所作所为,却被父皇解读成了这样?
姜从海嘲讽的看向她:“还有你那御兽符,圣上曾给了驸马一张,原本是想着暗杀你不成,就召唤妖兽出来收你性命,没想到你倒是反将一军,逃出生天。”
丁云阳瞳孔收缩,大怒:“御兽符不是这么用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我是让你们用来治水,解决百姓之苦!”
姜从海又是嘲讽一笑:“那些低贱平民死了就死了,圣上怎么会在意?”
丁云阳大脑‘轰’的一声炸开,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就是她之前心心念念的腾国皇室?
太可悲了!
她彻底放弃了交流。
姜从海高声问:“那个萧染书是不是在里面?让她滚出来接旨!”
丁云阳用冰冷的目光扫来:“你不配见到她,腾鹤帝也不配。”
姜从海再次大骂:“都是一群贱民,当初禁军屠村就该早几天!不,应该屠城,这整个东南三州的贱民都该死!一个两个都反了天了!御兽符就该用在你们身上,淹了整个东南!”
指挥部内。
秦元进听了个全部,他觉得甚是可笑,乐呵呵的笑出声,嘲讽着那不知世界之大的腾鹤帝,以及不清楚状况的大太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指挥部的气氛不对劲。
此时的萧染书浑身散发着冷意,端坐于首位面无表情。
随着外面的呵斥声越来越大,那太监姜从海放肆的辱骂不堪入耳。
萧染书站起了身。
随着她一动,秦元进跟着一惊。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萧染书面容,无比确认这是他来到青州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主帅露出这样的神情。
灵行境何等敏锐?
清晰的感受到了那是一股杀意。
主帅动了真格。
她生气了。
气到甚至忘了拿放在一旁的笛剑。
在此之前萧染书没有真正生过什么大气,再多的风浪她顶多也就是嫌麻烦,懊恼给自己找了这么多事。
倒是因为诸多误会情绪爆发过。
她唯一一次认真,还是在岭山得知禁军夜袭的那天。
但这回。
她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