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盏茶时间,却发现自己拐到了另一个方向,已经遇见几次这样情况了,这次又不得不再次调整方向。
那小子居然会做伪装、陷阱之类的东西,而这些机关类的伪装神识是无法探出的。
神识只能代替眼睛看的更清或更远,当然以目前季军师的灵力还做不到神识比眼睛看的更远。
可看清归看清,是对是错,是真是假还是需要人为来判断。
自他入山以来,短短的二十里左右路程,季军师至少调整了四次方向,有一次还差点惊起了林间飞鸟。
虽然他不认为在这里李言就能看到,但却是不敢大意,现在他对李言有了重新认识,知道此子心性隐忍,心思可能并不输于他。
这还是他对李言少了些细节上的了解,李言自小跟随村中大人入山打猎,村中本来一半收入就是来源于打猎所获,自是有一套祖辈相传的狩猎之法。
伪装、陷阱只不过是他们经常做的事情罢了,不然以妖兽的机敏之性,哪怕是未入流的妖兽,那种天生的警觉也是让人极难抓到的。
虽然季军师“寻仙一脉”也有隐藏、寻觅等手段,但他们主要是以躲开妖兽为主,寻找的手段更是针对仙人留下的各种蛛丝马迹。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也慢慢偏西而去,当夜色即将来临时,季军师终于在未惊动太多鸟兽情况下,来到了一处山峰脚下。
季军师此刻正伏在一棵巨树顶上的冠叶中,举目向前方望去。
距离他约一里左右的山峰半腰处,约莫有个七八丈的平台,平台上几棵巨松正随轻风摇曳,隐隐有松涛之声传来。
这时,一棵松树之下,有一人正坐在其下吃着东西。
季军师运起灵力上涌双目,凝神望去,那人也是一身黑袍,坐在松下一块巨石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还不时四处张望一下,而他的身后就是一处悬崖。
“你,就在这里了么?”
季军师看了一会,那人正是李言,不由嘴里喃喃的道。
季军师伏在巨大的树冠中并没有马上行动,他在考虑如何能一击而中,因为李言就坐在巨松之下的岩石之上,距离身后的悬崖很近。
至于崖下有多深,可不能依他现在来的这个方向来判断,有可能自他入山某时起,他就一直在爬坡了,只不过他这一面是缓坡罢了。
倘若是他一击不能擒下李言,而李言在被逼上绝路时,难保他不以命相搏。
绝望之下,他所要做的就是一个转身,便可入了那悬崖下方了,到那时自己真的是鸡飞蛋打。
他就这样伏在巨大冠叶之中静静的观察着,而山上的李言吃完东西后,又从地上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水囊喝了一口,然后就把水囊放在了脚下石板边。
忽然,他好像听到什么,猛的趴下、伏在了地上,这一下却把季军师吓的心里一紧。
刚才他明明并未发出任何声音,难道这小子这是发现自己了?
紧接着,他就看到李言伏地后,缓缓微抬起头,眼睛慢慢看向自己这边,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妈的,这小子还真的发现了,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季军师心里腹诽不已,他可是一路小心才到了此处,自问连林间鸟儿都未惊动。
可既然被发现了,那他必须要出去了,正当他打算长身而起,开口稳住李言时,忽得觉得有些不对。
此时,李言的眼睛离已开了这里,慢慢又扫向自己身体的左侧,并且眼神开始变的异常警惕起来。
“难道自己左侧还有别人?不对,刚才自己刚到时可是搜寻过附近,并未发觉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所以才藏身在此的。是不是这小子太敏感了,可能是杯弓蛇影了吧?”
于是,季军师又稳住了身体,决定看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果然,过了一小会后,半山腰上的李言在又看了一会后,再次移动目光,只不过目光在季军师右侧也仔细看了一会,随后,他的身形竟然又慢慢爬了起来。
“我操,他果然是心里发虚,这小子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这样。”
季军师心中大怒,不由的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刚才差点让他也暴露了踪迹,如果自己真的现身,一旦没稳住那小子,自己岂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此时,半山腰上的李言站起身形后,再次环顾四周,然后侧耳听了一会,最后才颓然重新坐到了巨石之上。
低头一看,不由的一阵手忙脚乱去扶起了刚才放在旁边的水囊,原来刚才他突兀的一趴,却把原本随手放在巨石边,还未盖上的水囊给踢倒了。
此时那水囊口处正泊泊的流着清水,这山里虽然也有清泉,可是这附近却是没有的,打水还是要走上很远。
李言连忙拿起水囊后,顺手把塞子堵塞上,然后在耳边摇了摇,不由的叹了口气。
而就这在这时,巨大树冠上的季军师却是猛的眼睛一眯,随着那水囊里的清水倾倒而出,李言身侧岩石却是颜色不同了。
季军师心里一动,再次凝神贯足了灵力看去,数息之后,他不由的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