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李言没有等来星螟,却是先等来了朱落木。
“师叔,今日有自称霜重山之人,携另外两名修士来到宗门人,他自称认识师叔,但又说不清与师叔的关系,他只说是师叔约他而来。
现在,我已将其安排在别院中,特此过来告之师叔,不知师叔是否认识此人?”
躬身中的朱落木偷偷瞟见这位便宜师叔,在对方听了自己叙述后,脸上露出的是略略的惊愕表情。
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就在心里“咯噔”一下。
“糟了,难道师叔并不认识此人,现在师叔名声在外,知道姓名的人不少,反而是见过他的人不多,这是有人为了想见到师叔……”
随着“落星谷”的日益壮大,日常也会有人说要前来拜见星螟他们,朱落木在评定后,才会决定通不通传。
当然,这里有的是金丹修士亲自前来,对于这种等级的前辈,朱落木是不敢怠慢的。往往会直接通报。
只是近些年张长老不在宗门内,这样的事倒是少了许多。
还有一些修士过来是替长辈前来传信的……
今日来的人也报不出自家家门出处,就是想直接见到张师叔。
但在盘问过后,对方对张师叔又是一幅不太熟悉的样子,但信誓旦旦的就说是张长老约上门来的。
这让朱落木在怀疑的同时,也只能过来禀告,但现在一观张师叔惊疑不定的表情,他心中又没底了。
生怕对方责怪自己什么事情都来烦他,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越是不喜外人打扰的。
李言则是在心中有些意外之后,也是一喜。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那霜重山通过这几日思虑,想来也是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错了。”
随即,李言的嘴角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哦,他来了吗?你且带我前去!”
“落星谷”前山一处别院中,霜重山面色透出不正常的苍白,他正一手握着茶杯,陷入沉思之中。
“也不知这样的决定真的是否正确?
明玲分娩在即,再东躲西藏也不知到哪里才更合适落脚,最怕就是马要其二人留下了什么线索,会有人寻迹而来……”
霜重山知道马要其二人生性狡诈,即便是死了,他也根本无法预料对方是否留了什么后手。
若是一旦被别人得到线索,那么自己一家依旧处在危险之中。
而且通过这几日养伤,那位“落星谷”的长老也没有找上他们隐藏的山洞,以对方的手段,跟踪自己一行三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由此一点,霜重山觉得对方真的没有别的意图了,就是看重了自己可以炼制傀儡这一点,才相邀入宗门的。
“落星谷”他也是听说过的,一个炼丹炼器的宗门,他开了店铺就是出售这些东西,当然是听说过的。
这种宗门当然是需要大量的炼丹、炼器师了。
听说“落星谷”有四名金丹,他并不认识任何一人,但是霜重山还是将那晚救了自己一家的青衣青年和张明对应了起来。
张明晋升宗门长老一事,并非天下皆知,也只是通知一些门派罢了。
不过,“落星谷”毕竟是二流宗门,能参加典礼的修士中,当然不会有霜重山这种人。
但他记得当时那人自称了一声“张某!”。
“爹,这也过去好长时间了,那位前辈是不是不在宗门,或者是那天只是随口说说,我们当时就拒绝了,前辈会不会早将这事忘了……”
一侧的霜连舟侧身斜坐在一张椅子上,用手握着妻子的小手,担心的说道。
昨天夜里,待霜重山伤势刚刚有所恢复。
三人立即就商议了多次,觉得能找到一个庇护之地才是当务之急。
马要其二人殒落了多日,如果留了后手,说不定已然有人在寻他们了。
几番商讨后,最后还是觉得那青衣前辈的提议令他们心动,关键是对方对自家传承真的不动心,这可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一旦有了决定后,霜重山就不想在外多待片刻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寻到他们。
只是现在真的到了“落星谷”,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人过来,好似将他们凉在一边似的。
霜连舟开始心焦起来,毕竟妻子可是快要分娩了,他一万个不愿意再四处游走,居无定所。
“舟儿,不可胡乱议论前辈,你也是筑基修士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霜重山知道自家儿子也不是乱说之人,就是常年沉浸于炼器一道,少有与他人交流,性格使然罢了。
但这种议论前辈强者的话,无论人前人后最好提都不要提,那些人手段通天,自己说的话完全都有可能被对方感应或听到。
若是无形中那一句触怒了对方,这一次就是送上门受死了。
而就在霜重山训斥儿子时,几人就觉得大厅门口光线一暗,接着有两道人影闪现了出来。
三人连忙抬头望去,旋即就见两名青袍修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方的一人正是之前安排自己几人的朱姓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