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先回米国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好好冷静下来。”
“对不起,是我很害怕,我害怕你会动摇,你会犹豫,我······”
“我们还是分开吧,”安云熹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安东尼,没有必要互相折磨了。”
安云熹站在窗前,眼神聚焦在窗外草坪上凸出的草叶。
贾迪坐在客厅这边,隐隐约约听到安云熹打电话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安云熹才挂断了电话。
彻底恢复单身的安云熹和贾迪带着波比在外面院子里玩了两个小时又带它去美容之后才回了家。
“波比,姐姐抱抱~怎么这么乖呢~”
波比伸着爪子扒着安云熹,小鼻子不停地蹭蹭下巴。
贾迪笑着在后面伸手托住波比的屁股。
回到家擦干净爪子的波比坐在钢琴不远处,听着安云熹和贾迪难得的合奏。
它动了动耳朵,趴在了地毯上。
两颗黑豆般的小眼睛看看坐在琴凳上的安云熹,又歪头看了看专心拉琴的贾迪。
*
等安怡和里卡多出差回来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安云熹容易心软,但也是个说了放下就能放下的人。
彻底说了分手的那天她送走贾迪,坐在二楼的露台上。
看着漆黑的夜空、明亮的繁星,以及屋外零星的灯火,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
其实在这次爆发前就有端倪,他们数次无法沟通但又匆匆掩饰过去。
连最后的争吵也没有把最核心的矛盾说出来。
安云熹开始还觉得困惑,这几天倒是有些想明白了——
他们走到了不同的路上,也并不是能够这样互相接受着走下去的人。
她没有那种谈个恋爱就要求对方能接受自己一切的想法。
但也明白,如果有些问题介意或是接受不了,那就不能继续走下去。
几年前,安云熹在跟经纪人叶生签约前曾经问过自己,可以面对成为艺人后的生活吗?
隐私,舆论,工作的程度,另一个圈子,另一种生活。
她不是像很多艺人那样是为了解决经济困难或者是非常非常热爱演艺、音乐而努力成为艺人发展的。
对于安云熹来说,因为发展课外才艺坚持练着钢琴,因为觉得歌剧好听去学声乐,因为觉得活动有意思在音乐剧社表演······
似乎都是简单的兴趣遇到了特别的机会。
被经纪人或是经纪公司找到也是这样——在做着爱好和课余兴趣的时候拿到了一份职业的机会。
当时就想着,自己到底还没想明白要做什么,那不如就从兴趣开始做做看。
人生本来也不是能想明白非常喜欢什么、追求什么,又恰好适合做那个的。
得到一些的同时就要意味着必然放弃一些东西,安云熹很明白,也越想越清醒、越理智。
每一段经历不必后悔也不必遗憾,过去就是过去了。
这样想着,她面对爸爸妈妈时倒也没有了见到哥哥姐姐时的那种委屈和失落。
只是平静地他们说了事情就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唔,过几天要跟贾迪一起录音,顺利的话应该很快的。”
是的,《Holiday》即将准备录音。
安云熹准备提前和贾迪准备一下,她还想找声乐老师再指导一下。
*
“又吵架了?”
崔胜选top戳了戳李珠赫的胳膊。
李珠赫稳住手里的酒杯,不太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些无奈。
不远处权至龙正坐在那边一个人喝酒,浑身跟散发着黑气一样。
其实也不是吵架,而是日常闹分手。
只是他们这些朋友实在是经受过多“折磨”了,分分合合的,跟吵架没区别。
“咳,珠赫啊,你送他回去吧,我先走了哈。”
“唉不是······”
怎么又是我啊。
李珠赫看着火速逃走的崔胜选,伸出的手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
金城不小,家离学校还有几个小时的路程。
安云熹提前结束了假期回去处理乐团和录音的事情。
庆幸的是安东尼今年就要毕业了。
不然安云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同社团的校友兼新鲜出炉的前男友。
贾迪则是直接自告奋勇地陪她回了学校。
“我知道了,不伤心,艾琳,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乐团现在的负责人是安云熹关系很好的朋友。
她抱住安云熹贴了贴她的面颊,抱着安云熹的手紧了紧。
考虑到很多事情,安云熹觉得还是把和安东尼的事情告诉她一声。
另外还有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参加的活动和排练也要提前请好假。
安云熹跟朋友贴面告别,抱着这学期排练的曲目推开了排练厅的大门。
她第一次见到安东尼就在这个门口。
她进来,他出去。
后来他说,他对她一见钟情。
她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对她讲的人。
以前,现在,以后,她一直都是凭心意做事,决定了就去承担。
外面的阳光暖意融融,安云熹抱着曲目迎着微风走下台阶,皮鞋落在地面上规律地轻响。
门在身后悄然关闭,再次打开大概又会如同之前一样:大家紧锣密鼓地排练,朋友笑着来拉她的手。
这是她的生活,所有笔触都只是“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