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为,你去给她们打个电话,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附近有电话亭,崔思为一路小跑去打电话了。
崔兰芝趁他不在,拉着二哥走到角落里,低声问他:“二哥,你们夫妻关系不太好吗?”
家庭婚姻方面的事,崔致远叹了口气,实话告诉她:“我和梁咏雯的婚姻是被她父母算计逼迫的,梁家父子比我更早到M国,他们主家是港城的,跟当地港城人搞团伙控制黑帮,他们不敢招惹白人黑人,专门对无背景的亚裔华人动手,我就是被他们盯上的其中一个。”
“当时我公司经营出了点小问题,其实我挺一挺就能熬过去,可梁家在背后耍手段,天天派混混去公司里搅事,搞得无法正常经营工作。”
“后面还搞了很多我都不想启齿的烂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我娶梁咏雯,给梁家输送利益。”
“当时公司并不是我个人的,是我跟同学一起经营的,他也在其中占了股份,付出了我们俩近十年的心血,为了不让这心血付诸东流,我只得同意娶梁咏雯。”
“我对她没有感情,对梁家也只有厌恶,跟她领证结婚纯粹是为保住公司。思为的出生,也是她听父母话下药算计来的。”
“梁家后面踢到了铁板倒了,我看在思为的面上,这婚姻继续维持着。她的女儿也依旧住在家里,只不过很不听话,我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不想多事费心,按协议承诺抚养到十八岁就不管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段婚姻,好似在说别人的事,崔兰芝听着却心里发堵,“二哥,你这...”
“兰芝,跟晚棠离婚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也是我最后悔的事,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们也再不可能重新来过。”
“我做错了事,对不住她,我会为我曾经的愚蠢买单。”
“二十年前她葬身火海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彻底死了,我远走他国也只是想去实现下人生价值,并没有再婚的打算与考虑。”
“如果梁家不逼迫算计,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婚,也不会在感情方面再有想法。”
“现在跟梁咏雯的婚姻只能说是搭伙过日子,她是一株菟丝花,需要人养着,只要她做事不过分,我会看在思为的份上养她到老。”
“这些话我也早就跟她说过,我只能给她提供物质生活,其他的没有,如果她不想过这种生活,她可以随时提出离婚,我看在思为的份上,同样在经济上不会亏待她。”
崔兰芝理解他的心情和想法,叹了口气:“二哥,你变了很多。”
“人生本就是一场历练,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有了改变。”
“现在的我,我自己其实挺满意的,挣脱了束缚,摆脱了困惑纠缠,不再跟以前一样担心顾此失彼,处事方面不再那么优柔寡断。”
曾经的他,不论在婚姻家庭,还是为人处事方面,他都过于优柔寡断,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可后来经历越多,他越来越发现这性格的弊端,也逐渐意识到了对身边人的伤害。
只是,等他醒悟想通时,最爱的人已经走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