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俊的身体瘫软,他的脸色灰败,就像他的人生,从此刻起终将一溃千里。
“警方现有的证据并不在乎有没有你的认罪供述。师兄,无口供定罪的程序已经很完善。十年前你做错了一个选择,如今该为这个选择承担后果了。”
他就像不经意的问起一样:“我实在不明白,侯承勇为什么会跑到派出所对面跳楼自杀?”
崔小俊还在负隅抵抗:“有这样的事吗?我不知道。”
林彦儒的心一沉,这个答案,会不会已经没有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他不会承认的,”赵坤说,“当年的知情人都死了,承认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何止是没好处,”林彦儒说,“现在虽然对他来说是很不利的局面,但别忘了一点,侯平原和孙威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主观恶意同样不轻。”
承认十年前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只会证明他案发时的主观恶意很大,他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感觉到挫败的林彦儒刘璃打了个电话,他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刘璃没有问案情,她只是问:“侯平原留下的证据足够给他儿子洗刷清白吗?”
“可能他更不甘心的,是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在临死前究竟遭遇了什么。”林彦儒说,“这种不甘是午夜梦回时都再也无法入睡。”
刘璃安静的听着,突然问:“您也无法让嫌疑人开口说吗?”
“你有好办法吗?”林彦儒问。
“林警官,”刘璃说,“我常常会因为觉得自己太过变态,而和别人格格不入。但我有个夺取话语权的屡试不爽的办法。”
……
林彦儒再次推门进入审讯室。
崔小俊开始镇定了。
林彦儒抬手关掉了执法记录仪,在崔小俊疑惑不解释眼神里,他施施然说,“真可惜,昨晚你只要说对一句话,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崔小俊浑身一震,喉结不断的滑动,一直在吞口水,最后终于忍不住问:“哪一句?”
“交换答案吧,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林彦儒问,“反正不记入审讯笔录的,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