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悬吊着的尸体缓慢的转动着,风将晾晒着的衣服一件件的吹起,又一件件的放下。
唯独这最独特的一件晃晃悠悠的将两只脚尖转来转去。
一个男人爬上凳子,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正要将尸体放下。
谁知道还没解开围巾,耳边突然传来“哎~~~”的一声长叹。
男人顿时浑身一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脚下的凳子差点被踩翻。
……
“这就是自缢叹气,”肖哥按下暂停键,“这是很难得的尸体征象之一,我们倒回去再看一遍。”
自缢的尸体因为绳索等工具压迫并紧闭了颈部气管,腐败的气体无法释放,也无处释放,等压迫一解除,气体排出时,就发出了类似叹气的声音。
“这是女死者绮丽当时的勘察录像,”肖哥疑惑的说,“他们从头到尾没有提及过血腥味。”
时间在忙碌时总是过得特别快,女死者绮丽的尸检已经结束了,死因再次排除他杀。
她没有中毒,没有中迷药,也没有喝醉,她不是被人勒死的,也不是死后被人挂上去的……
她是心甘情愿的将头挂进致死的围巾绳结里的。
唯一的疑点就是,刘璃曾闻到过的和尿骚味混在一起的血腥味,其他没有人闻到。
和刘璃一起进门的物业说自己太紧张了,压根没有注意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但女死者体表没有任何出血性的伤口。
同时,对江佑家所在那幢楼的排查也有了结果,不能排除江佑从楼顶翻到隔壁2单元,又从隔壁2单元消防楼梯下楼的可能。
痕检说:“这幢楼一共两个单元,每个单元都是两梯四户,楼顶有攀爬痕迹,但是没有采集到有效指纹。”
赵坤带队,将整栋楼可以敲开门的家庭都核查过一遍了。
目前,这幢楼有七户没有核查过,两户在外地帮儿女带孙的家庭,一户空着一直没卖出的家庭,一户出租屋的租户出差在外的,三户因为大楼里死了人而吓得搬去父母家的……
“其中,只有一户人家说她在做饭的时候,听到了咚的一声响,但没有听到别的喊声或者叫声,她就没在意。”赵坤说,“事发的时间段,正是大家下班回家的时间,楼里并没有很多人。”
“高教授的嗓子没法高声呼喊,她的声带受损严重。”刘璃解释说,“罗婷怎么说?”
“她不承认自己杀人,只承认自己确实到过现场。”赵坤说,“她说她到的时候,高教授已经死了,之所以没报警是因为太害怕了。”
“她说,本来孩子失踪了,家里人已经对她很有意见,现在高教授又死在这里,又是她打电话喊高教授来的,她家老公和公婆一定会骂死她的,所以她才不敢报警。”
“这个女人很爱哭,也很会哭,但不能说她只会哭,她很聪明,”赵坤说,“她的回答都是对她有利的。”
比如说,痕检在消防楼梯采集到属于她的脚印,她解释说这几天为了找江佑,她每一层楼都找过,包括消防楼梯上上下下她都爬过,能采集到指纹和脚印都不奇怪。
这一点,痕检在其他楼层确实也采集到了属于她的脚印。
又比如说,高教授身上找到了属于她的头发,她解释说,在送高教授去坐电梯时,高教授曾给她一个十分贴心的拥抱。
毛发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互相沾染的,高教授身上有她的,她身上有高教授的,这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