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那张木板床上老人嘴里传来。
光是听到这咳血的声音,我便知道这老人多半活不久了。
在古代,肺结核可是不治之症,一旦开始咳血,基本就是在向阎王爷报道了。
‘我’听到那咳嗽声后,从药罐中倒出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自己都被那难闻的劣质药材味熏得直皱眉。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床边奔去,声调慌乱的问道,“王大夫,我爹他还有救吗?”
床上那老人约莫在五十岁左右,身上仅着一件贴身的粗布里衣,被磨得已经失去了颜色,双目紧闭,干裂的嘴角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整个人枯瘦如骨架,发着行将就木的沉沉死气。
那姓王的大夫把手指从他脉上拿开,叹着气摇了摇头,“姑娘,早些准备后事吧,应该也不过这几日的光景……”
“啪——”
我手中捧着的药碗应声滑落,碎裂一地。
颓然跪在王大夫的脚边,小腿和膝盖都被碎瓦片割伤,我却毫无感觉般,苦苦哀求道,“王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爹吧!我哥上个月捕蛇时,被山里的毒蛇咬死了,我爹又得了痨病,他要是死了,我就再没有亲人了!”
那嗓音凄婉又哀伤,任谁听了都不禁动容,王大夫长叹一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语重心长道,“姑娘,我知你家的难处,可不是我不肯救,而是你父已经油尽灯枯,药石难医啊!”
王大夫说罢捋了把胡子,转身离去,留下失魂落魄的我。
榻上的老父咳了几声,把我的思绪拉回,我凑近了些安慰他,“爹,我刚才不小心把药碗打翻了,你再等等,我重新去煎一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