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她也懂,咬了咬唇没有再冒进,只能眼睁睁看着干着急。
那些官兵要把流民赶到城楼门外才肯罢休,一步步的压着他们向后退,起初流民都在求情,还有几个家中有老幼的直接给官兵们跪了下来。
“求求老爷们了,我们已经走了几百里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有守卫的城池,别的地方都已经沦陷了,尸体摞在城外堆得老高,老人家实在走不动了,哪怕让我们待在城楼下的门洞里也行啊!”
“别说那些没用的,城里人的口粮和房屋也就那么点,让你们进去了,城里人怎么活啊!”官兵无情道。
流民们见那些官兵软硬不吃,这些时日以来的颠沛流离已将他们的怨气上升到极致,竟想以蛮力来冲破他们的防线。
守卫官兵看压制不住,竟抽出刀来对准那些流民,大声喝道,“我看谁还敢再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这时,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众人拥挤之下被推搡到了前面,小女孩摔倒在那守卫官兵的脚下,嚎啕大哭道,“哥哥,你踩到我的小花了!”
官兵愣怔地抬起脚,将一朵野花踩了个稀巴烂。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刚刚自己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为了震慑流民就必须杀鸡儆猴,现在所有流民都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他放过了这个小女孩,便真的压制不住他们了。
他盯着脚下小女孩那张楚楚可怜又稚嫩的脸,狠起心肠,挥动手上的钢刀,眼底杀意立现。
“不要!”沈云舒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撕心裂肺地喊道,刚要从师棋宵的怀里挣扎出来,眼前便闪过一抹夺目的黑色。
冷玄霄迅速将那女孩从刀下抱起,但他动手确实晚了些,那柄钢刀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将那件蟒纹玄袍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从他的臂间流出,浸入到衣料中被黑色掩盖。
他只淡淡瞥了一眼,似是都没感觉到疼痛,便将手臂负在身后。
虽然清楚以冷玄霄的法力,他只消一瞬就能让这样浅显的伤口恢复如初,但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小下下。
顺便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视角里,疯狂抽那个官兵的头,即便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让你伤害我老公!
当沈云舒看清他那张冷峻而惊世绝艳的脸时,心底不由一动,“是他……”
师棋宵诧然地转过头,“小妹,你认识他?”
“一面之缘。”她淡淡说道,视线却瞬也不瞬地凝灼在冷玄霄身上。
官兵本想连着冷玄霄一起收拾,却被他那如空谷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吓得不敢吱声,再加上刚才他那一闪而过的速度,显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咽了口唾沫,紧紧握着手中刀柄,僵硬地与他对峙。
冷玄霄将怀中的小女孩放到地上,垂眸看着她怯生生地跑回流民堆里,全程未置一言。
终于有个胆子大的官兵看不下去,拿刀尖指着冷玄霄,啐了一口道,“你小子,跟那群流民是一伙儿的对不对?那爷们今年就先拿你开刀!”
冷玄霄仍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青松,刀削般的脸冷若冰霜,眼底无波无澜,似是全然未听见那官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