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徐茂再问道。
“后来?后来,他就被雷劈死了。”苏镜说道。
“为什么?难道是上天降下了惩罚?”徐茂有些不解。
“不不不,因为他总是趴人家房顶,这年头又没有避雷针,雷不劈他劈谁?”
“还有这说法?”
谁知一旁的王大头子却是激动了:“有的有的,我小时候听先生说过,这森林里长得高的树啊,总是最先要遭雷劈的,所以我们想要过得好,就不能太出众,也可以说成枪打出头鸟。”
“原来如此,受教了。”徐茂呵呵一笑,黝黑的脸庞上有些憨厚。
三个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很快,梆子声便响起。
“今天我休息,二位,祝好运。”徐茂拱了拱手,便回了房间。
“好咯,苏小哥,祝你好运呐。”王大头子走到自己的焚尸房前,摇了摇铃铛,走了进去。
苏镜也来到了自己需要负责的焚尸房前,但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房门口,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他就笑了,摇了摇铃铛,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城南义庄的屋檐上,闪过一道黑影,欧阳盆饭穿着黑色的飞鱼服,如同鸟雀一般,伏在房顶,看着满地黄叶的庭院。
但这一夜,安静异常。
翌日中午,顶着黑眼圈的两人又在金凤酒楼碰面。
“你说已经有线索了,很可能不是行尸所为?”欧阳盆饭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也慢慢提起。
“实不相瞒,千户大人让我和师父五日内破案,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若案子还破不了,只怕……”
面对欧阳盆饭的烦恼,苏镜也是一筹莫展。
那行尸自从进入京都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别说自己了,锦衣卫也出动了不少人手搜寻,就是没有一点线索。
“苏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欧阳盆饭突然说道。
“但说无妨。”
“能不能,再借给在下,一百两银子?”
苏镜闻言,眉头皱了皱,问道:“是不是真碰见什么事了?”
欧阳盆饭咬了咬牙:“苏兄就别问了,若苏兄肯帮欧阳这个忙,从今往后,只要能用到我的地方,欧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银子,不是问自己要的,是问若烟要的,也就是卢清黎。
欧阳盆饭了解到,卢清黎身为教坊司最低级的下女,每个月一百两银子便可包下,她就不用再去接待别的客人。
傍晚的时候,本该轮值休息的苏镜找到了王大头子。
“什么,你要换班?”王大头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苏镜,用手摸了摸对方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苏镜有些嫌弃的推开王大头子那黑黢黢的手,说道:“实在是明晚有事,王哥就帮小弟一个忙。”
“为啥不找徐茂?”
“那不是因为咱跟王哥才是真兄弟嘛!”苏镜拍着胸脯。
这话,王大头子明显很受用,也跟着拍了拍胸脯:“行,咱兄弟之间还有啥可计较的。”
“嘿嘿,谢谢王哥。”
苏镜笑过之后,眼神一眯。
午夜刚到,看着朝自己挥了挥手便走进了焚尸房的徐茂,苏镜嘴巴一咧,然后缓缓走到徐茂房门前,然后,认真的敲了敲门。
“苏兄?”里面传来徐茂不确定的声音。
苏镜笑了笑:“徐兄,有些事忘记跟你说了,突然想起来。”
“嘎吱”门被推开,门后徐茂带着疑惑,问道:“什么事啊?”
“还记得我昨天讲的那个故事不?”苏镜问道。
“被雷劈死的故事?”
“嗯啊,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那人不是被天雷劈死的。”
“那能是什么雷?苏兄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徐茂更加不解。
“是……这种雷哦!”
忽然间,苏镜手中黑色的泪光闪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徐茂头上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