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看见玉簪,当即呵呵笑了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玉簪,在阳光下细细端详。
“这玉倒是通透,值不少银子吧?苏小哥可真是有心了。”
王大头子笑着。
这玉簪自然不是苏镜给的,而是他自己家祖传的。
王大头子还记得,自己母亲在临终时将簪子给到自己,说以后若是遇到心动的女孩,就将簪子送给对方。
是为定情。
后来王大头子结婚,自然是将这簪子送给了自己老婆。
再后来,由于赌博负债累累,老婆跟人跑了,什么都没带走,连着簪子也放在床头。
算了,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想再去祸害女孩,簪子放在自己这也是浪费,干脆以苏镜的名义送给阿奴姑娘,也算是见证了他两之间的感情。
可吃面吃到一半,阿奴却是拿着簪子走了出来。
“王大哥,这簪子……阿奴不能要。”
“怎么了,不喜欢吗?”王大头子有些不解。
以前的王家那也是一方豪绅,这簪子自然也不会差。
阿奴摇了摇头:“这簪子太贵重了,阿奴不能要。”
王大头子笑了,放下筷子,随意抹了抹嘴,道:“给你就拿着,况且这也是苏小哥的一番心意,若阿奴姑娘真不想要,那也要等苏小哥回来之后亲自归还不是?”
“这……”
王大头子说得在理,阿奴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抿了抿嘴唇。
就知道,自己永远说不过王大哥。
王大头子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朝还在忙碌的李老婆子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阿奴站在桌后,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
可王大头子还没走远,便被一老道拦住了前路。
眉头一皱,王大头子摆了摆手:“我不算命。”
可那老道却是笑了,行了一礼道:“贫道来自五台,道号正明子,喜云游四方,方才见施主与那面摊上的女子交谈,是故过来叨唠。”
王大头子眉头皱的更深,与苏镜不同,他对佛道都没什么好感。
尤其在这乱世,披着佛道皮囊的骗子到处都是,他下意识就把对方当主骗子了。
侧开身子想走,却不料被那老道一把抓住了小胳膊。
王大头子挣扎了一下,不曾想对方抓得很紧,根本挣扎不脱。
“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王大头子也不是什么甘受欺负不还手的人,于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老道的脸色也是慢慢沉了下来,神情严肃:“施主你可知,刚才那女子,是妖!”
“妖?你说的是阿奴?阿奴是妖?”王大头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但却笑不出声。
“你这老道好是无礼,诓骗我就算了,莫要污了人阿奴姑娘的清白!”
说完,不知为何竟挣脱了老道的手,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揉了揉刚才被抓着的地方,王大头子便生气的离开了。
只留下老道站在巷陌中,看着王大头子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接着,老道来到了面摊不远处,站在河畔的柳树下,看着正在招呼客人,收拾碗筷的阿奴,露出了一个冷笑。
“小小妖物,也敢出世祸乱人间,也罢也罢,就让本道收了你,还这世间一份太平。”
说完,老道拂尘一甩,消失在原地。
不远处的阿奴若有所感,皱着眉头看向老道消失的方向,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