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包厢中的屠有为在听见苏镜的名字后,眼中闪过了一丝隐晦的忌惮。
“哦?请命人?你好,在下宋如书,如不嫌弃,与清河一样叫我宋伯就好。”中年人伸出手,却发现面前的年轻人双眼盯着自己,有些发怔。
可苏镜不得不怔啊!
在看见这中年人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眼熟,可迟迟想不起来是谁。
知道对方自报家门,才恍然大悟。
宋如书,宋如书,不就是宋温凝的生父吗!
“苏兄?”一旁的刘清河也感觉有些奇怪,用手推了推苏镜的胳膊。
苏镜这才反应了过来,赶忙笑道:“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些事,小的苏镜,见过宋伯。”
宋如书这才呵呵一笑,友好地拍了拍苏镜的肩膀,道:
“能被清河当做朋友的人可不多,走,进来吧,正好,我和屠掌柜的正在谈些事情。”
几人在晓风残月坐下,此时饭菜也刚刚上好。
一旁的屠有为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几杯酒下肚,便把气氛活跃了起来。
宋如书才喝了一杯酒,脸上就见了红,看着刘清河呵呵笑了起来。
刘清河顿时大囧。
“怎的,都快要做新郎官的人,怎的还这么害羞?”宋如书突然说道。
新郎官?苏镜愣了一下,朝刘清河看去。
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自己之前为何没收到一点风声。
刘清河脸上也是有些尴尬,赶忙与苏镜解释道:
“这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那金家小姐吗?”
苏镜点点头。
刘清河神色复杂,继续说道:“昨日湘君去刘府见了我……奶奶,说是要与我解除婚约,可谁知她老人家一听,高兴的不行,不仅拒绝,还说我们两都这么大了,应该择日成婚才对,而且把这消息散了出去……宋伯,您就别调侃我了,这里面的详情别人不知,您还不知道?”
宋如书见他委屈的模样,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金家那姑娘你宋伯也见过,虽不说倾国倾城,却也是沉鱼落雁了,难不成还不知足?”
刘清河叹了口气:“可惜了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宋如书却是不以为然,道:“这古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一女子说解除婚约就解除的道理?”
一旁吃瓜的苏镜一听这话就有些坐不住了,心想您老人家还好意思说这话?
不过,看着宋如书,苏镜又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是啊,多可怜。
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女婿亲手杀死,自己却完全不知。
虽贵至大梁右丞,但在苏镜眼中,却是世界上最可怜之人。
这顿饭在这件事的调剂下,也算是吃得宾主尽欢。
作为右丞,公务繁忙,因而宋如书并没有待太长的时间,便匆匆离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朝刘清河说道:
“后天是宋伯的五十诞辰,可别忘了。”
刘清河连忙称是。
五十诞辰?苏镜低头沉思了一下,忽而朝刘清河说道:“这后天宋大人的诞辰,带我去吧。”
“嗯?”刘清河轻咦了一声,问道:“苏兄去那场合干嘛?”
苏镜呵呵一笑道:“去看看上层社会是什么样子的。”
刘清河也跟着笑了起来,应了下来:“好。”
苏镜斟了杯酒,走到床边,恰逢宋如书上了门口的轿子,随后慢慢悠悠,消失在了街巷拐角。
苏镜眼神闪烁。
五十诞辰……似乎是个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