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站在布置精致的院落中,静静看着眼前坠落的雨帘,手中的长剑有些冰冷。
“阿弟。”
慕容云晓缓缓走到屋檐下,与慕容锦并立,眺望着不远处雨滴落在池塘上的模样。
“你可还在怪姐姐?”
“小弟不敢。”慕容锦道。
慕容云晓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顶了顶他的脸颊,道:“小时候就这样,一生气就喜欢把腮帮子鼓起来……”
“姐知道你在想什么,父亲作为家主,肩上的压力很大,我们做儿女的,就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任性,而是要学会分担着些。”
“人,总要舍弃些什么,才能学着长大。”
面对自家姐姐的语重心长,慕容锦只得是点了点头。
自己的父亲,慕容世家的家主,曾经在镇东王身上下了一番豪赌,可最终输的一败涂地。
大世家的悲哀就在这里,这样的家族中永远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父亲的失败立刻引起了族内其他势力的反弹,无数的苛责几乎在一夜之间席卷了大半个慕容世家。
有人质疑父亲的能力,有人质疑父亲的眼光,更有甚至,直言父亲应该退位,让更有能力的人执掌慕容世家的船舵。
慕容锦不能理解的是,支持镇东王,又不是父亲一个人决定的,而是经过了族老们讨论一致通过的,为何独独父亲承担了一切。
这时,一身雪白的江尚柔也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狐裘斗篷,缓缓为慕容锦披上,眼睛里的爱慕光芒不加掩饰。
“外边冷,当心别着凉了。”语气温柔就像四月里的春风。
“谢谢。”慕容锦点了点头。
虽然语气有些冷淡,但江尚柔还是开心的笑了出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身边的慕容云晓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慕容姐姐……”
慕容云晓摇了摇头。
身为姐姐,他对慕容锦自然十分了解,深知现在的慕容锦对江尚柔还不太待见,说得多了,反而会引来反感。
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舔狗始终舔而不得的原因。
慕容云晓将江尚柔拉回房内,里面,火堆温暖着空气。
“怎么了慕容姐姐……”江尚柔看着外边慕容锦的背影,抿了抿嘴,似乎还有些不甘。
慕容云晓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道:“感情这种事,切莫心急。”
“是。”江尚柔与慕容云晓自幼关系便好。
慕容云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资质问题,再过两日,东瀛的船就要到淞沪了,我们要尽快弄到烟土的贩卖资质。”
谈及这些,江尚柔脸上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黛眉轻皱,如同水墨画中的山川秀丽。
“这个姐姐放心,我已经差人联系过金家二爷,他已经答应会与我们会面,这金家二爷兄长乃是当朝工部侍郎金燕归,金燕归又与市舶司的楚公公交好,只需要打通这条线,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慕容云晓闻言,也是松了口气,拍了拍江尚柔的手,道:“那就多多仰仗妹妹了。”
江尚柔莞尔一笑道:“姐姐这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着,看向外面的慕容锦,甜蜜的笑了。
慕容云晓也跟着笑了起来,道:“会的,会的。”
慕容云晓一直都十分青睐江尚柔,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能力出众,更因为其对自己弟弟的这份真挚感情。
这份从一而终的深情,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