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
“信王殿下既然已经猜出来了,又何必故作不知?”
信王原本坐得笔直的身影一下子瘫软在了凳子上。
“大哥,果真是大哥,血刀门,原来早就被他收买了,对吗?”
“被收买的可不只是血刀门,其实我递交给圣上的奏折有两份,一份是你所看见的,另一份写着我所看见的。”
“圣上其实比你我想的要更加聪明,信王殿下,储君之位还未确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此话一出,瘫在凳子上的信王猛然抬起了头。
玉玺宫内,珠帘后的身影安静坐着,檀香袅袅。
没过多久,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严公公带着一名禁卫走了进来。
“回来了……”珠帘后面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禁卫身着铠甲,不便行跪拜之礼。
“那小子说了什么?”
“信王殿下说,信,从未做过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嗯,退下吧。”
大梁天子并没有因为这句话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而是挥了挥手。
玉玺宫的门再度被关上,只留下严公公静静站在原地。
“大伴啊,拿我的烟斗来。”
“皇上……”严公公犹疑了一下,还是缓缓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支玉质的烟斗,而后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罐子,打开,将里面的烟丝慢慢倒进烟斗中。
再拿出火折子,点燃,送进了珠帘后面。
烟草的味道没多时弥漫开来。
“咳咳咳。”珠帘后的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皇上!”严公公心里一慌,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声音阻断。
“无妨!”
良久之后,大梁天子才再度说道:“难道,皇家当真应该无情吗?”
这句话像是在问人,又像是在质问。
大梁天子手中紧紧攥着两份奏折,攥得很紧,以至于手背上青筋暴起。
此时,城东刘府的书房中,刘仁美正恭敬站在书桌前方。
书桌后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
那面具赤红,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大人。”
刘仁美恭敬站立着,他没想到这位大人居然悄无声息,孤身一人就进了京城,来得较为突然。
“嗯。”面具男的声线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些天来,辛苦你了。”
“能为大人效命,不辛苦。”刘仁美回答道。
“纳古斯的擅自行动导致计划失败,这件事本不该怪你,但你也该想到,大祭司那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和大梁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的地方就会有派别。
草原上也并非团结一心。
“属下明白。”
“嗯,明白就好,屠有为那边把联系断了吧,他已经暴露了,找个时间灭口,别给姜小白留下机会。”
“我来京城的事情需要严格保密,接下来的行动你代为指挥,明白吗?”
“属下,明白。”
刘仁美低着头,眼神闪烁,态度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