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从房间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位中年。

  “可信不可信，殿下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哎，这京城谁不知道，姜小白是父皇最喜欢也是最得力的鹰犬，整个锦衣卫都在他手里，现在忽然要来投靠我……”

  “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大的诱惑。”

  是的，天大的诱惑。

  如果姜小白真的能够投靠自己，也就意味着锦衣卫这个全大梁最暴力的机构，将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无论对于未来的夺嫡，还是别的什么，都是不小的助力。

  就算姜小白真的是假意投靠，其中有什么私心，他也不能拒绝！

  更何况，自己未来是要成为皇帝的人，若不能把一个姜小白掌握在手心里，那还当什么皇帝。

  站在阴影里的中年沉默了一会，说道：“可信与不可信，从来都不重要，姜小白不可尽信，但他一定是有所求，殿下，人与人之间的根本关系，便是利用，殿下也不妨好好利用姜小白，完成自己的伟业，只要天下最后归于殿下，那么姜小白无论有什么小心思，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朱明照闻言，呵呵一笑：“东伯真乃本王知己也。”

  说完，他挥了挥手，中年人重新退进了黑暗里。

  之前，他便一直站在这里，没有人发现。

  不，姜小白应该发现了，因为中年人在观察的时候，敏锐捕捉到了姜小白那一瞬撇过来的目光。

  姜小白啊姜小白，你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呢？

  姜小白回到北镇抚司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推开偏殿的门，里面独自饮酒的三皇子眼前一亮，赶忙迎了上来。

  “计划，可成功了？”三皇子问道，或许是因为激动，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成功了一半。”姜小白说道。

  “一半？”三皇子有些不解，“为什么是一半？”

  “因为我没想到，就连宋如书，也被他们拉上了船。”姜小白说道。

  是的，他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为国为民的右丞，居然也上了大皇子的船，这也代表着其身后的宋家，将宝押在了大皇子身上。

  这件事看似很平淡，但背后却反应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京城里的这些世家大族已经在看风向行动了，只不过宋家是最迅速也是最果决的。

  这是势，姜小白原本以为这股势会来的晚一些。

  “宋如书……宋家，这……这可怎么办？”久经政治的三皇子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有些焦急地问道。

  “无妨，皇子殿下，在下不是说已经成功了一半吗？呵呵，宋家既然敢跳进来，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这京城四大家族，也该洗洗牌了。”

  说着，姜小白的眼睛眯了眯。

  所有人都以为三皇子永世不得翻身了，但只有姜小白知道，真正翻不了身的，是大皇子。

  而自己，就是烧死对方的那把火。

  至于驭尸门……

  姜小白抬头看着黑色的夜空，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