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尸部弥漫着肃杀的氛围。
宽大且恢弘的房间里,慕清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恢复成了以前那个男孩子般的模样。
她用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黑色的狐裘。
面前,身形佝偻的老人缓缓将一沓厚厚的文书放在长桌之上。
“清执事,这是扬州呈上来的文书,还请过目……尚书大人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慕清缓缓拿起最上面那份文书,看了起来。
并没有着急回复。
面前的这位老人,名为安,慕清平日都称其为安老。
安老是尸部的实际掌权者之一,也是自己师父的心腹。
现在,自然也是自己的心腹。
过了许久之后,安老见没有回答,便叹了口气,转身朝外面走去。
从慕清回来之后,便展开了一系列的措施。
封锁当朝尸部尚书失踪的消息,并且开始对内部进行整顿。
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任正数年来培养的嫡系的操作下迅速而凌厉,将原本分散的权力重新集中在了慕清自己的手中。
安老推开房门,身形却是愣在原地。
“慕清在吗?”苏镜知道慕清就在房内,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安老,让他进来吧。”
里面,慕清看着手中的文书,并没有抬头。
安老并不认识苏镜,但却从这位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
于是拱了拱手,让开身位:“请。”
苏镜也拱了拱手,道:“有劳了。”
进房之后,苏镜轻轻关上了门。
慕清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昨日城东阳府发生了惨案,堂堂三品大员家中血流成河,上位很是震怒,要求三法司、锦衣卫,还有尸部彻查这件事。”
“姜小白回锦衣卫了吗?”苏镜在一旁坐下,问道。
“回去了,那镇抚大人没有任何反抗便交权了,姜小白替你压下了这件事。”
慕清在手中的文书上写下批阅的话,就像是批阅奏折一般。
任正在的时候,她便接手这些工作了,所以现在并没有任何生疏。
只是,相比以往,成熟了不少。
“你成熟了不少。”苏镜说道。
“人总是要长大的,总不能一直像以前那样。”
慕清将批阅好的文书放在一边,又伸手拿过一份,翻阅起来。
“任正死了。”忽然,苏镜说道。
慕清的手猛地一抖,文书便落在了桌子上。
她又很快将其捡了起来,脸上是一种很心痛的冷漠:“你亲眼看见了?”
苏镜点了点头,道:“他死在了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
“是吗……尸体呢?”
“尸骨无存。”
慕清长吸了口气,缓缓起身,走了两步,停住了,也不看苏镜,只是伸出手。
“那个……我还有些事,苏公子……自……自便吧。”
身形微微颤抖着。
苏镜并没有多说什么,从地下回来之后,他连义庄都没回,便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