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用眼睛站着看呗。
衮衮诸公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小凳上的魏礼缓缓起身。
“哦?魏阁老有话要说?”大梁天子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的问。
“陛下。”魏礼老态龙钟,行了个臣子礼,才说道:“刘将军为大梁守镇西北多年,功不可没,且子女家眷尽在京城,实无谋反之必要。”
可大梁天子接下的话却让魏礼一愣。
“魏阁老是要打包票说刘无懈不会谋反吗?”
魏礼闻言,有些疑惑地抬头。
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天子,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看不清。
只好有些颓然地低头:“臣不敢。”
“姜小白。”大梁天子道。
刚进入群臣行列的姜小白走出:“臣在。”
“着锦衣卫即刻查办。”大梁天子的声音冰冷,恍若没有温度的权柄。
“遵旨。”姜小白面色不变,低头回应。
群臣都懵了。
刘无懈镇守西北,一品护国,尤其是羌人之乱刚刚控制,此时查他,无论查的出查不出什么,必然都会导致君臣分裂。
陛下莫非真的是嗑药把脑子磕出问题来了。
一时间,朝堂上陷入诡谲的静默。
昨夜太子被刺,今天西北统帅被查,明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确定。
姜小白退回群臣之列,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京城刘府。
刚刚被推进刘府大门的刘清河便听见一声怒斥。
府内,年过八旬刘老太君杵着拐棍,怒气冲冲指着面前一身着银白飞鱼服的男子,喝道:“我刘家四代忠烈,怎么做出谋反这大逆不道之事,你等犬牙,休要在此折煞老身!”
对老人家来说,除了儿女安康之外,没有什么再比家族名声更加重要。
而对面的锦衣卫不是别人,正是贾晓生。
此时的他也是颇为无奈,道:“老太君,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我等均相信刘将军是清白的。”
闻言,刘老太君还想说什么,便看见自家小孙儿缓缓被推进来,脸上的怒意强压下去。
老人家对自己两个孙儿心里是亏欠的。
若不是自己当时太过强势,自己的儿子也不至于远走西北,小孙子也不至于成为一个终日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奶奶,贾大人。”刘清河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清河,你与这位大人认识?”刘老太君接过婢女呈上来的茶盏,有些意外。
刘清河说道:“孙儿与贾大人相识已久,不知贾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贾晓生缓缓摇头,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刘公子可是从城南义庄那边回来?”
他并没有着急切入主题,而是与刘清河寒暄起来。
守候在一旁的婢女见状,小声提醒道:“奶奶,沐浴礼佛的时辰到了。”
刘老太君点头,起身颇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刘清河的头:“奶奶先去了,这件事,孙儿你全权做主吧。”
自己老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应该交给年轻人做了。
“是,奶奶。”聪明如刘清河岂能不明白自家奶奶的意思。
只是看着那缓缓走出去的背影,颇有些为之凄凉的味道。
香山红叶落西风,一代新人胜旧人。
刘家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