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来到京城。
吴喜因为祖上曾是大梁开国大将,且与宋家故交,故而顺利拜入右丞宋如书门下。
而祖洋出身贫寒,只得参加科考。
不幸的是,科考虽然相对公平,但也充满着腐败恶臭的味道。
祖洋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祖兄接下来打算去何处?”金凤酒楼里,吴喜看着外面的白柳河问道。
祖洋笑了笑:“跟着右丞几天,连你都有些文绉绉了……不知道,也许,会去江南吧,苏州,或是扬州。”
“好!我相信,下一次科举,祖兄一定会金榜题名!干了!”
“借吴兄吉言了。”
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祖洋走了,繁华的京城也跟着寂寥了不少。
吴喜虽然是将门之后,但奈何门第早已没落,想要取得功名,几乎没有任何门路。
但宋如书还是为他谋了一条路。
戍边。
关宁地区,蛮戎连年骚扰,虽然危险,但也是最容易出成绩的地方。
吴喜没有任何犹豫。
自己原本就是一介武夫,若能上阵杀敌,重震祖上威名,是再好不过的事。
于是,吴喜便以下都尉的身份来到了宁远。
之后的两年,自己陆续接到了祖洋寄来的信件。
信里,祖洋说自己到了苏州,满城的花开很是漂亮,随后是扬州,那里的美人果真天下无双。
再后来,祖洋再次赶考,再次落第。
之后,他便在苏州郊外结了一草庐,专心钻研起了学问。
再后来,镇东王叛乱。
吴喜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担心的便是自己至交好友的安全。
但信件寄了出去,杳无音讯。
蛮戎的进攻一年比一年猛烈了,凭借着这几年的军功,吴喜也逐渐青云直上,竟坐上了宁远城统帅的位置。
再次见到祖洋的时候,对方多了一些沧桑。
“我还是想赶考。”祖洋说。
这一次吴喜沉默了很久,突然抓住对方的手:“别去了,留在宁远城帮我,我知道你熟读兵法,我们两联手,宁远城一定坚不可破。”
当时的关宁地区正迎来短暂的春天。
城外开着不知名的花,南风吹过,洋洋洒洒。
“将军,将军。”侍卫拖着铠甲,叫醒了陷在回忆中的吴喜。
“来!”
吴喜眼中闪过一丝忧伤,而后将铠甲穿在身上。
“拿我枪来!”
一杆银色长枪握在手上。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在鄱阳湖草甸上的时候,又成为了那个策马奔跑的青年。
他想起祖洋曾为自己写过一首诗。
“少年意气行,拔剑心未平。
金戈照铁马,银缨没芦花。
客来举觞饮,豪迈向北行。
且待吴钩出,霜雪一夜明。”
“上阵,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