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价是什么呢？”苏镜问道。

  “代价就是，那块石头，我知道那块石头的来历，和用法，相信我，这对你很有用。”

  “背叛师门？”

  “我，只是不想在当一个傀儡罢了。”

  苏镜看着邹舟的眼睛，许久之后，点了点头。

  京城，东宫。

  朱明照看着手上的书简，眼色低沉：“你是说蛮戎军队已经攻克唐山，不日就将抵达京城？”

  “是的太子殿下。”

  “你是想让本殿下逼宫，登上大宝，然后与蛮戎谈和？”

  “是的太子殿下。”

  朱明照沉默良久，才幽幽说道：“姜小白，你这是要本殿下卖国啊。”

  “是的，太子殿下。”姜小白缓缓吹动茶盏上的热气，说道：“这是绝佳的机会，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都在我们手上，只等蛮戎围城，城外的两大营便会被隔绝，只凭区区禁卫军……太子殿下，难道你不想，登大宝吗？”

  朱明照沉默了良久：“可是……宋家那边……”

  “宋老那边我会去说，大势所趋，我们应该敞开怀抱迎接新的时代。”

  姜小白的话极具诱惑力。

  “新的时代。”朱明照喃喃着，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

  唐山镇。

  何永秋率关宁铁骑来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下了满目疮痍。

  “将军，根据幸存下来的士兵说，蛮戎骑兵只是劫掠了粮草和战马，便马不停蹄朝京城方向去了。”

  “官道已经被彻底截断，京城得不到消息，若是突然被袭击，必将大乱！”

  手下的将军都是忧心忡忡。

  百年来，大梁从未被蛮戎军队打到这个地方，唐山镇作为军事重镇，居然也被如此轻易的打破。

  何永秋手持银枪：“原地休息。”

  “将军，不继续追击吗？”手下的将军有些不解。

  关宁铁骑采用的是全天下品种最为优良的战马，不比蛮戎的要差，只要想追，说不定就能在京城外追上蛮戎大军。

  按照以往何帅的脾气，早就开启急行军状态了，怎么会在唐山这里让大部队休息。

  可何永秋并没解释太多，只是淡淡说道：“服从军令。”

  “是！”

  于是手下的将军们没有再废话，命令兵士原地休息，补充给养。

  就在这时，一匹探马来报：“报，前线战报，刘帅已经率领大军攻下沈阳中卫，收获颇多。”

  “哦？”这消息倒是让何永秋有些奇怪：“说具体的。”

  “刘帅率领大军前往沈阳中卫，发现建奴已经弃城北遁，刘帅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城池，等待何帅另一步指示。”

  何永秋眉头微微皱起。

  本来按照自己与刘清山的计划，现阶段应该只是包围沈阳中卫，等到京城之难解开，再率兵返回，来年开春定能拿下城池，并且歼灭建奴部分有生力量。

  此时建奴北撤，无疑是保存住了有生力量，接下来想要继续北上，彻底拿下黑河以南的土地，恐怕就要费上不少周章了……

  思虑了片刻之后，何永秋挥了挥手：“告诉刘帅，按照原计划进行，千万小心新罗部队。”

  “是！”探子得令立刻原路返回。

  何永秋抬头，正好看见废墟中一株含苞的早樱。

  春天，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