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叹了口气,走出营帐,外面乱糟糟一片,就像他此时的心情。
两千人的军队花费了近半个时辰在收好行装。
阿鲁台并没有催促,一向严厉的他此时放松了不少。
士兵们也是人,此前就已经赶了四天的路,若是自己再继续严厉,弄不好造成哗变。
两千人的蛮戎军队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地除了巴彦德勒。
城外的风雪仿佛是即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说王庭已经派出使臣前往大梁京城,想要与大梁重归于好。
说来可笑,咱们欺负了大梁那么久,如今攻守易势了,只是修好而不称臣,大梁会愿意?
况且就算是称臣,大梁又会答应?
现在的大梁正在蚕食黑河以南,不出意外的话,建奴最后只能退守库页岛。
黑河以南大片肥沃土地的供给下,不出二十年,大梁的兵力将再次达到一个巅峰。
那时的蛮戎……
就在阿鲁台心烦意乱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蹄声。
紧接着,一支黑甲骑兵如同黑色的洪流,从雪原之中冲出,直扑向毫无准备的蛮戎军队。
这正是何永秋率领的关宁精锐。
他们借着风雪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阿鲁台散漫的阵营之中。
“敌袭!”
阿鲁台大惊,急忙组织部队进行抵抗,但已经来不及了。
关宁铁骑如同猛虎下山,锐不可当。
他们的骑术精湛,箭法如神,一时间,蛮戎军队陷入了混乱。
何永秋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率领着精锐骑兵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他们的到来完全出乎阿鲁台的预料,蛮戎军队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风雪之中,只见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关宁军队的士兵们英勇善战,他们不畏生死,勇往直前。在他们的猛攻之下,蛮戎军队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阿鲁台突然扔下手中长刀。
“停,停,都停,我投降,我们投降!”
蛮戎剩下的军士被围住,此时你看看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激烈的战斗几乎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关宁军队的面庞被覆盖在铁甲之下,同一时间停手,展现出了惊人的纪律性。
阿鲁台心中惊骇不已。
整整两千人的军队,只是过了片刻,居然就被杀得只剩下一千人左右!
关宁军队分开了一个口子,穿着银白铠甲的何永秋手持长刀,策马缓缓走到阿鲁台面前。
阿鲁台看着对方如同神人般的身姿,问道:“不知是关宁哪位将军!”
蛮戎对关宁的研究很深,关宁三城,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何永秋。”
何永秋声音沉稳,手起刀落,将阿鲁台身首分离。
喊杀声再起,面对已经毫无斗志的蛮戎军队,就如同砍瓜切菜般容易。
投降,或许在两军前线对垒时可以接受。
但现在,自己孤军深入,怎么接受对方的投降?难道还要将对方押回大梁境内吗?
别开玩笑了。
雪染红了雪原,但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战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的东西,也应该是如此残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