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报酬丰厚,又是官身,但若不是快饿死了,是没人愿意做的。
升棺发财焚尸匠,百死无生请命人。
这句话可是无数鲜血总结出来的铁律。
而请命人的婚姻通常也都是利益的交换,毕竟请命人真的是用命在挣钱。
又大多是孤身一人。
嫁过去的女子只需要等待自己丈夫出现意外,就可以继承下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就在这时,一个个身影出现在了讨论最大声的那几人身后。
“朋友,祸从口出这句话,不明白吗?”
阴冷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谁?!”刚刚还在议论的人被吓了一跳。
但接下来一块牌子出现在他眼前。
“锦衣卫。”
整个城南到城东,都被沉浸在震天的鞭炮声中,穿着红衣的礼部官员沿街抛洒喜糖。
这年头,糖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绝对的奢侈之物。
对不少孩子来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品尝到那么一小块。
还有宫女抛洒着花瓣,也不知道在这初春时节,是怎么弄到这么多花来的。
王大头子在给苏镜牵马,语气感慨。
“盼着盼着,终于是盼到你也成婚了,就是可惜你家里人去得早,若是能看到,他们一定也很开心才是。”
苏镜笑了一下,说道:“王大哥,你们就是我家人。”
王大头子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成婚以后对宋姑娘好些,人家锦衣玉食的嫁过来,可不能让受委屈了。”
“想必是不会的。”
“现在什么感受?”王大头子问道。
苏镜摇了摇头:“之前还有些紧张,骑上马之后就好多了。”
“我当时也是这样,结婚前紧张得手都发抖,但当见到阿奴的时候,仿佛世界其他一切都不存在了,心一下就静了下来,苏镜,你说,我们这样平平凡凡过完一生,多好啊。”
“是啊……”
苏镜也感慨,平平凡凡过完一生,也许是每个普通人最为热切的心愿。
可自己不是普通人,自己是阴天子,自己承载了地府的兴衰和未来,自己注定了不能平凡。
而此时的宋府,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宋温茜身穿嫁衣,头顶红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一片大红。
琥珀急匆匆地跑进来:“来了来了,小姐,快来了,队伍已经过了安适桥了。”
过了安适桥,就是城东的范围。
是真的快来了。
宋温茜双手紧握在一起,她有些紧张,紧张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但明明自己等待这一天,这么久了,为什么即将到来的时候,会这么紧张呢。
宋温茜不知道,她现在大脑根本想不了任何事情。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离自己远去。
她的目光,透过红色的盖头,隐约看见了那把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子。
“琥珀。”
“嗯?”
“帮我把梳子拿过来吧?”
琥珀有些奇怪,但还是迅速过去,将那把梳子递到了宋温茜手中。
宋温茜紧紧抓着木梳。
紧张的心,忽然便宁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