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风合上书，深吸一口气。

  当天，郑晨在卫河英那里用了晚餐，正当她要和卫河英干柴烈火一番，卫河英却说：“今天白沐风来找过我，说是有事和你谈。”

  郑晨：“他能有什么事？”

  卫河英：“我不清楚，他看上去挺严肃的，你要不去看看？”

  郑晨抬头看着卫河英，见他一副假装大度实则失落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一下。

  郑晨起身要走：“那我去一趟，明天再来陪你。”

  卫河英也站起来，帮郑晨披上外套，依依不舍地抱了她一下：“明天我等你。”

  此时领地内的温度也只有22度，郑晨抱着饭后消食的想法走到白沐风的屋子。白沐风似乎是一直在客厅等待，茶几上放了几碟郑晨爱吃的小点心。

  白沐风见她来了，面带喜色抱上去，说：“我好久没见您了，想得很。您有没有想我？”

  郑晨没有顺着他说下去：“卫河英说你有事找我，快说吧。”

  白沐风顿了一下，面色如常请郑晨坐。郑晨听也是听，直接吃着点心听。

  白沐风：“现在领地太缺医生了，我想去医院工作。”

  郑晨：“你的腿不能久站。”

  白沐风：“不做大型手术就行，我可以坐在诊室看诊。我本来也是各科都有涉猎，我想，如果我能去妇科一试……”他还没说完，就顿住了，因为他发现郑晨正在用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

  郑晨：“你很清楚医院的状况。”

  白沐风吞咽了一下，继续说：“我时常去医院看病，也听说了一些琐事，包括……妇科体检的事。正是因为没有竞争对手，王医生才会如此嚣张，如果我以平级医生的身份入职，会给她适当的紧迫感，她会知道自己并不是无可替代。”

  郑晨没再看白沐风，而是用小勺搅和着果茶：“你很会抓住机会。可你的水平比王医生差，怎能服众？”

  白沐风：“我不需要医术比王医生更高明，只需要在现阶段内卷她即可。隔行如隔山，患者无法短时间看出我与她的医术高低，但是服务态度的差别，她们很快就会看出来。我就是要在这方面上赢。”

  郑晨：“然后呢？时间长了你会暴露。”

  白沐风：“我有能力，我有妇科看诊的经验，我还能在工作中精进，可以应付这些。郑女士，我请求您给我这个机会！”他目光灿灿，跟白树去世后那几天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他的眼中隐隐透出激动和欲望，迸发从未有过的活力。

  郑晨看向这样的白沐风，感觉他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更迷人了。

  郑晨忽然想起自己在不算长的人生中所遇见或听过各式各样的女子，有天真烂漫的作家，有美丽大方的舞者，有逻辑缜密的律师，有精打细算的财务……她们美的各有千秋，每个人的魅力都不相同。直到她们踏入婚姻，成了家庭主妇，面对婚后生子那一堆堆琐事，面对丈夫的冷落与背叛，这些原本性格各异的女子被折磨得易怒、发狂，变成没有区别的量产机器人。

  此时此刻的白沐风，像是从机器变回了人。

  见郑晨一直没说话，白沐风不安地问了一声。

  郑晨：“好，你过两日就去入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