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挂断前还有魏时序最后的一声闷哼。
他被狠狠打了!
权知岁爆发了最强速度,也来不及跟门卫打招呼,翻越校门就往外跑。
她记得那条街,就在附近!
狭窄的弄堂,两旁房屋靠的很近,地上还有一些散落的物品,以及几滴鲜血。
当权知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魏时序孤单落魄的身影在弄堂深处。
他用脏了的校服擦嘴角的血,然后又瘸着腿,弯腰,一粒一粒的捡起散落一地的巧克力。
巧克力盒子碎的不成样。
魏时序将那些巧克力捧在手心,有些茫然若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巧克力脏了,有些还被踩了。
不能吃了。
权知岁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她快步走上前,拉起魏时序的胳膊:“你还捡巧克力干什么?”
魏时序捧着巧克力,低着头:“他给你的巧克力是代可可脂,不能吃的,对身体不好,我想给你买……纯巧克力……”
他话也没说完,看着手心里不成样的巧克力,眼神很落寞。
权知岁眉头用力皱起:“你怎么会被打?保镖呢?”
这些东西,用得着你一个大少爷出去买?
那么多保镖去哪了!
魏时序抬起眼,眼角都往下垂了几度,看上去可怜又神伤。
“他们嘲笑我走到哪都带保镖,还说我谁也打不过,一辈子只能靠保镖护着,像个……”
他又不说了,继续低头。
权知岁握着他的手用了些力:“你管他们说什么!他们又不知道你的事情!”
魏时序声音闷闷的:“我以后不想喝中药了。”
权知岁声音大了起来:“那怎么行呢!你要喝药的!”
啪嗒——
一滴眼泪滴在手心的巧克力上。
权知岁忽的抬起头,看到红着眼眶的魏时序。
他竟然……哭了?!
“可他们说我是药罐子……”他道。
权知岁:“!!!”
“病秧子……”他又道。
权知岁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难受的要死。
你怎么会是病秧子呢魏时序?
你爬山的时候,比孔铭泽耐力还要好啊!
他们都喘着粗气,你却能一路紧跟着她,甚至还跟她上了金顶。
你只是有点情绪病有点胃病,喝几个疗程中药而已。
怎么会传成这样?
这一刻,权知岁深深了解到了语言暴力的可怕,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资令。
但魏时序跟资令不一样……
资令从小读着道家经书,身边有师父教导,会算命会看相,有一定的自我开解能力,权知岁还会用拳头帮他把仇报回来!
可魏时序没有,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父母的保护,没有家人的教导,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是靠自己在拼。
甚至,命也是自己拼回来的!
好不容易冲出黑暗,却又在学校里被人这么说。
那帮人知道些什么啊!
权知岁难受的说不出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良久后。
她叹着气转身,边走边说道:“先去医务室,把伤口处理一下,打你哪了?”
“都打了。”魏时序跟在她身后。
权知岁问:“谁干的?”
魏时序摇头:“一些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