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沉香手串扔在了他脸上。
她扔的很轻,也很随意,像在扔一样垃圾。
同时,她也转过了身,直视着魏时序。
魏时序看了眼地上的手串,顿了顿后弯腰捡起,同样没有说话。
两人静静的站了会儿。
权知岁开口:“别装了,魏时序。”
魏时序将沉香握在手中盘玩,圆润的珠子相互碰撞,发出好听的脆响。
他笑了下后抬头:“怎么发现的?”
权知岁的眼中闪烁出冷色:“武当山有十几个派系,三丰派第十六代字辈为资,玄武派第十六代字辈是微,人数众多。”
“你真的很厉害,在这么多练家子中,特地找了个不住山修行的,微庆的履历里确实没有在山中的时间表。”
“你机关算尽,但这世上总有巧合之事。”
魏时序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神色淡然的等着她继续说。
权知岁道:“我小时候踢馆打过他,好巧不巧,我记得这个人。”
“你以为我踢馆只是纯打架?每一次打完,无论输赢我都会复盘,将对手的优势和弱点牢牢记住!”
“所以我不仅记得人,还记得他的习惯性动作,出手的方式、角度甚至用力点。”
“你将事情做的这么全,还特地安排人在我面前聊监控,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相信这就是巧合?”
“遮住脸没用,我认得出来。”
魏时序点了下头,道:“过头了,做的越多,越容易暴露。”
权知岁:“这世上没有百无一漏。”
魏时序笑了下,问:“他不住山修行,你怎么会踢馆遇到他?让我死明白点。”
权知岁:“正是因为他不住山,一次回山时,我没见过他,好奇,追着打,连续打了十几天。”
“懂了。”魏时序拨弄着沉香珠子。
难怪微庆说他擅长逃跑,从小被打到大,这样的经历确实记忆犹新。
权知岁再次道:“你戏做的真足啊,细节都可以追溯,每一个让我感觉不对地方,都有合理的缘由,甚至连颜氏都扯出来帮你背锅。”
说到这里,权知岁盯着他冷笑了一下,道:“怎么?想让我愧疚吗?愧疚到接受你?”
魏时序笑道:“全部说中了,真的厉害,我心服口服。”
权知岁问:“学校附近的两次小混混,是你自导自演,对么?”
魏时序点头:“是。”
权知岁盯着他的眼睛:“你哭,也是装的,对么?”
魏时序叹气:“是也不是,这种事怎么装?”
权知岁皱眉看着他:“那你在哭什么?”
魏时序:“难过啊,把这辈子难过的事都想一遍。”
权知岁后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眼神很冷漠,也很疏离。
魏时序则是上前一步,问:“我哭的时候,你有过一点点心动么?”
“没有。”权知岁回答的干脆又冷漠,“你装出来的样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有心疼,没有心动。”
现在心疼也没有了,只有被骗后的愤怒!
魏时序问:“好,最后一个问题,我还哄得好你么?”
权知岁扫了他一眼,似是嘲讽的笑了下:“就这样吧,结束了。”
她落下这句话就大步离开,与之错身而过。
魏时序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闪烁着微光和惊异。
报复。
她在报复他?
两次了,一模一样的话,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并且还回来的时机,完美到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