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脱水的鱼儿，突然看到了大海，拼了命的朝那处光亮游去。

可每当即将靠近的时候，都被随之而来的虚空涟漪荡走。

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放弃，一遍遍尝试，直到筋疲力尽，精神恍惚，仍旧不曾放弃。

“大道无情，岁月如水。万古幻灭，唯吾得真！”

就在秦君意识模糊，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道大道之音，将他从混沌中拉回过神。

原本已经十分虚弱，甚至耗尽的精神力好似久旱逢甘露一般，瞬间盈满，精力无限。

“大道无情，岁月如水。万古幻灭，唯吾得真！”

秦君跟着那道声音呐喃自语，下一刻周身漂浮而来一阵阵银白色的涟漪，一股充满错乱感的道源之力将他包裹。

原本混沌的神智突然被塞进去了数百亿个混沌宇宙，以及数千亿个人生，一时间直接将他的大脑塞爆。

“啊！！！”

秦君忍不住大吼，那声音撕心裂肺，响彻天地。

却又无声无息，根本没有传开。

这里仿佛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唯有一片虚无。

“大道无情，岁月如水。万古幻灭，唯吾得真！”

可即便如此，秦君还是本能的念起了那句话，身体之上的错乱感慢慢消退，整个人变得格外沧桑，眼底深处压不住的疲惫与迷茫。

他就像一个痴傻的精神病患者，呆呆的坐在虚无之中，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往何处而去。

“你是谁？”

无尽岁月，不知流逝。

突然有一天，虚无中传来一道浩瀚的声音。

端坐在地上的秦君微微侧目，呆滞的双眼中有了一丝丝波动。

“我？”

“是谁？”

他缓缓开口，声音满是沙哑、干涩。

许是太久没有与人说话，已经快要忘却发音。

“你是谁？！”

下一秒，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秦君被震得浑身一僵，脑海中如潮水般的记忆再次袭来。

“啊！！！！”

他头痛欲裂，倒在地上忍不住的抽搐。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接连无数道喝问声，直接将秦君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的大脑中无数的记忆片段破碎再重组，然后再破碎。

与此同时，连带着他储存记忆的海马体也跟着崩碎再重组，然后再崩碎。

剧烈的痛苦将秦君彻底折磨疯了。

到最后，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双眼宛若一个雕塑一般，愣愣的注视着前方，异常诡异。

“我，是秦君！”

“我，是鸿蒙大世界的霸主，是叶族传人，七个漂亮师姐的帅气师弟，是我师尊的道侣，是时光族和生死族的少主，我是......”

不知过了多久，秦君嘴巴微微开合，一句句含糊不清的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嗡！”

随着他这些话的道出，银白色道源直接在其周身形成一团气旋，而后凝练成一条横亘在宇宙之间的巨大岁月长河。

一尊身披银袍，戴着银色面具，身高修长，衣袂飘飘的绝尘身影从岁月当中而来。

“秦君，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