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盯着雷锋月那张板正的脸,他很想知道,了了大士和尔尔真人是否知晓御北城之战。
“污蔑两个大修士,小辈,你真不怕死吗?”
雷锋月举起茶杯轻啄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只有这句话,也足以说明很多事。
刘昭淡淡一笑,同样举杯轻啄,
“晚辈是武夫,生死不过一念,况且本就是仇敌,因修为就退却,这不是我辈的作风。”
“哦?”
雷锋月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动容,他上下打量刘昭一眼,道:
“刘昭凶威,名扬襄州,许久不见这样的年轻人了,无外两位山长如此看好你。”
“前辈过誉。”
刘昭拱手一笑,继续道:
“前辈也是武夫出身,不妨明言,这三人我是杀,还是放?”
“不杀也不放,先关着。”
“这么说,晚辈做的都是白费功夫了?”
刘昭笑吟吟的看着雷锋月,对方境界高于他,原本不该如此说话,可现下有樊氏背山,这位典史不但不能说什么,相反还要平等待他。
雷锋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在意刘昭的语气,而是认真道:
“自然不是,你现下是府衙衙役,立下如此大功,我会在知府大人面前为你请功。”
闻言,刘昭淡淡一笑,顺手举起一杯茶,恭声道:
“多谢大人!”
“怎么?不满意。”
“大人以为如何就是如何。”
雷锋月的脸色冷了下来,澎湃的气势顿时充斥在雅间内,
“你,想要什么?”
“简单。”
刘昭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了一本册子,雷锋月接过一瞧,惊讶道:
“你们樊家有这样的魄力?”
“为什么没有呢?”
刘昭又是一笑,悠悠道:
“世上无一成不变之事,朝堂之变,当今之意,典史大人比我清楚,襄州,青沙,乃是重镇,北方商道以此地最多,最广,商税推行,必由此始。
晚辈相信,各大氏族早就想到此事,不过碍于几家掣肘,这才一直没有动静。
如今樊氏遭此外敌,我们这些晚辈又没什么能耐,只能自找出路。”
说着,刘昭看了眼雷锋月,看他神色无异,便接着道:
“说来惭愧,晚辈修为低下,又是一介武夫,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来寻求庇护。
这次之事上边当会顺水推舟,咱这下边……嘿嘿,曲知府没有意见,樊县丞是自家人,您掌控衙军,行司狱之事,有些规矩咱们能省则省,一切尽快为妥。”
瞧着刘昭那嬉皮笑脸的样子,雷锋月眉头一挑,笑道:
“你这是在行贿?还是让我以权谋私?”
“瞧大人说的!”
刘昭故作惊讶,正色道:
“新式驿站既然挂靠在官方,那短时间内必然不太正规,人力物力恐怕都需要樊氏自己出,商道危险您也清楚,那两个人还在旁虎视眈眈。
若真是建立,不说其它三家,单就是那些小氏族,他们的货物交付我们,一旦有事,您说樊氏能赔的起吗?
大人,晚辈所求者与您,与您的家族都无冲突,甚至有利,晚辈只求圣旨一到,大人能鼎力相助!”
说着,刘昭起身躬身一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