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和你做朋友我就不用挨打了。”
“可你一看到我,就跟兔子似的蹿你爸或者你哥身上。”
“他们也是真的惯着你,明明宴会上同龄人都是乖乖的穿着小西装学着大人的模样一板一眼的,偏偏你不一样。”
“四处乱窜,吃饭要喂,走累了要抱,喝水嫌水杯重。”
林时一一细数着宴先觉小时候罄竹难书的罪证。
“不高兴了就哭,哭的你爸当众各种割地赔款谈条件哄你,一点没有商界大佬的模样。”
宴先觉面无表情的听着:“你要是只是为了说这些事,那我就走了。”
天天听他家人翻他黑历史就算了,怎么林时也知道这么多。
他到底是暗戳戳的观察了自己多久,宴先觉只要想想这个可能就觉得浑身发毛。
林时轻笑:“从小我爸就告诉我,同龄人中,只有你配和我做朋友,其他人都只能当我的跟班,林家人永远不能屈居人下。”
宴先觉语气诚恳的说:“我觉得你家人脑子都有大病。”
虽然他不喜欢交朋友,但也知道朋友之间没有配不配的说法。
林时对此一向有自知之明:“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我挺理解苏酥的。你这种人活着,都像是世界在笑我是个可怜虫。”
他突然话锋又是一转。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回来。”
宴先觉:“……”
他看起来更无语了:“你是去上大学,不是去炸碉堡。”
林时指了指病房内的那个人:“也差不多吧。”
他笑着说:“如果我活着回来,林家三分之二的势力都会易主。”
林时这话说的自信又自大。
宴先觉:“所以?”
林时:“关键时刻救我一次,等我得到我想要的,林家的一切,我拱手相送。”
宴先觉挑眉:“你凭什么让我信任你。”
林时:“因为死人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宴先觉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时。
林时好像丝毫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一样。
他笑着说:“怎么样,这个条件你满意吗?”
宴先觉沉默了。
因为他是真的心动。
他曾经说过要把林家一锅端这种话,但他的目标也一直都放在剧情中直接造成了宴家家破人亡的林琅身上。
宴先觉闭了闭眼睛:“我感觉我在被你道德绑架,我可没说过想让你去死这种话。”
林时笑容依然灿烂:“你是没说过,但你的眼睛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这个想法。”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挡了你的路,但我并不介意。”
“因为我本身也没有很想活。”
“只是在我死之前,你得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先把林家的族谱处理一下。”
宴先觉认为他不能让林时继续说下去了,再让他说下去,他可能又要成为听遗嘱的那个人了。
临终接线员的活可不好干,何况这是林时,又不是逍遥子还有一些爷爷的移情效应在里面。
宴先觉拒绝道:“我想要什么东西,我会自己动手,哪怕是要你的命,或者林琅的命。”
林时:“林琅的命我随时都可以送给你,就当作定金怎么样?”
两人在林琅的病房外,语气随意的讨论着林琅性命的归属权。